“上帝意志!”骑兵们跟着雷纳德发出一阵喊叫。他们眼中流露着贪婪和嗜血的疯狂。不住拍打着躁动战马的脊背。欲望的火焰如他们点燃的火焰般炙烫着他们的灵魂。
“跟随我。上帝会保佑我们。主基督会赐予你们财富和荣耀!”雷纳德一声嘶喊用力在头顶挥舞着长剑。然后他放脱缰绳。提马跃过前面的矮墙!
马克西米安摇摇晃晃的骑在马上。他低头在固定在马鞍上的小书写台上写着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旁边的人都很自觉的放低说话的声音。看着年轻的书记员奋笔疾书的样子。即使是很多老人也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
至于那些年轻女人。她们更是总在背后小声的议论这个长相还算英俊的书记员。
对这个能写会读的年轻人。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一个传达大人教诲的持笔天使。特别是知道他居然在撰写一本关于整个教团的记述史后。他们更是对他敬仰以及。他们都盼望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他的书里。更希望自己被他描绘成一个真正虔诚的教徒。
“艰难的跋涉让我们身心疲惫。在路上有些人倒下。有的人则选择离开。寒冷风沙和对前途的疑惑考验我们所有人。在大人不在我们身边的这个时候。是什么力量在支撑我们呢。”
马克西米安用力捏一捏冻僵的手指。看着七扭八歪的字迹他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这还是离开耶路撒冷后他第一次笑。不过这个笑让他觉的十分凄凉。
“我看到你一直在写个不停。”赫克托尔慢悠悠的策马跟了上来。他歪头撇了眼那个书写台“你是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吗?”
“我只是想记录下这一切。也许很多年之后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经历。”书记员淡淡的回答着。对赫克托尔他始终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也许是因为他当初对约瑟林的背叛。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个身披黑袍的白化病人。总让他有种难以名言的不安。
“那你最好把我写的漂亮一点。”赫克托尔让苍白的脸颊躲避开温热的阳光。转头向马克西米安开着难的的玩笑“要知道我可是大人的影子。”
“你说什么?”马克西米安疑惑的问。
“影子。你没听说过吗?每个人都有个属于自己另一个灵魂的影子。那是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赫克托尔边看着马克西米安边催动战马向前奔去。同时他高声对马克西米安说到:“所以看好你自己的影子。不要做出蠢事。”
望着远去的赫克托尔。马克西米安呆呆的发着愣神。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是在警告还是在威胁自己?
一阵阵的不安让他心烦意乱的合起了书写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心情再写下去了。
一阵轻微的马蹄上从后面靠了过来。他转过头看到了塔索那张已经被油腻盖住的脸。
“我说朋友。你怎么总是一副烦恼的样子。”塔索不见外的拍着马克西米安的肩膀。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动作直皱眉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人。我也不喜欢他。要知道这样的人如果是在安达契早就被赶出村子了。当然安达契是个小的方。这里可是圣的。”
“你不是在照顾大人的父母吗。难道他们现在不需要你了?”书记员有些厌恶的看着老兵痞。对这个自以为是总是喜欢到处招摇的家伙他从心里感到厌烦。“老贡布雷就知道每天喝他的酒。玛丽除了唠叨着要给儿子找媳妇就什么都不问了。我大概算是这个世上最悠闲的管家了。”自封管家的塔索无聊的叹着气。过了一会他突然抬头看着马克西米安“说到管家呀。你可是大人在整个教团的管家。而且一旦骑士团建立起来。你也许就是骑士团大总管了。是不是觉的不错呀?”
“我只是个书记员。”马克西米安有些赫然的回答着。虽然他并不是个擅于挥舞长剑的骑士。但是听到骑士团大总管这个名称。他还是觉的十分受用。看着塔索的脸也不觉的多讨厌了“我只要能成为大人未来的首席书记官就很知足了。”
“哦。哦故意用拉长声调的塔索伸出手指捅了捅马克西米安的肋下“不过你不觉的那个赫克托尔很讨厌吗?他来了之后就不停的指手画脚。也许有一天他还会爬到我们头上去去。也许你们受的了。可老塔索才不会听他的呢。我只听大人的。”
“好了你说够了吗?”马克西米安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厌恶的瞪着塔索拉动马缰“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做呢。再这样慢腾腾的我们会困死在这条路上的。”
“不过我们究竟要去哪?”塔索这才问出自己的问题“要知道已经有些人离开了。他们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苦难。”
“不能守持苦难的人就不能真正领悟大人赋予我们的教诲。”马克西米安拉住马缰回头看着塔索。稍微犹豫之后他又说到:“我们要去考雷托尔。别问我为什么。这是大人的命令。”说完。他转身纵马远去。
“考雷托尔?”塔索歪头想了想。他转头看着身后不远处贡布雷一家人做的马车。嘴里不由低声唠叨着:“这回玛丽又该高兴了。她可是又能做伯爵老妈的梦了。”
沿着河流边的道路前进。穿过即使在冬日里也透着郁郁葱葱斑斓生机的广阔绿洲。一座城市终于出现在旅行者们的面前。
在无数双经过路上的眼睛的注视下。和四周的新月旗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色黑狮子旗在风中飘扬着。
远远的。那座著名的凯桑门已经摇摇可见。这座据说使徒保罗经此走进大马士革的城门经历千年风雨依然耸立。
在那门的后面。就是被誉为“天国里的城市”大马士革。
在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待伦格。那是萨拉丁。阿尤布王朝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