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实得多。
可怜朝廷放着这样一个金元宝区域,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利用。明国朝廷,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苏州设置了苏州制造,专门为宫廷采取各种各样的纺织品。苏州制造的正职,一般都是大都督遥领”实际掌权的,则是宫里派出来采办的太监。
从性质上来说,这个苏州制造,纯粹是为皇帝的私人利益服务的,是皇帝的小金库。显然,明国的高层文官,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轻易得逞的。因此,他们屡屡联合起来,抵制苏州制造的各种行为。由于文官势力的强大,皇帝也经常不得不让步。既然苏州制造不能公开”背后的操作,也就一塌糊涂了。
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在苏州和松江府,那些手工场场主,都是富得流油的家伙”随便每个人身上拔根毛下来,都是白huāhuā的银子。然而,荒诞的事情,就在这里、他们是免税的朝廷都要灭亡了,他们还享受着免税的政策。
虎贲军来了以后,按照规定,征收,瑰的商业税。每个月,光是松江府一地的商业税,就有二十万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两百多万两。几乎顶得上是大明国库半年的收入了。要是朝廷也按照虎贲军这样操作,肯定可以在相当的程度上缓解财政危机啊!
“老刘啊!你的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
张准语重心长的说道。
刘广新有点疑惑的问道:“还请大人明示。”
张准指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意味深长的说道:“不光是我们自己国内,还要考虑到全世界。我们的商船队,目前最远的贸晷地区,就是〖日〗本。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商船队,会走得更远的。最终,我们的商船队,会遍布全世界的。”,刘广新又是惊愕又是〖兴〗奋的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我们的布帛丝绸,都卖到全世界去?松江府等地,要供应全世界的布纱?全世界的每个角落?”
张准傲然的点点头,毫不掩饰的说道:“没错!就是全世界的每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应该买我们的商品!如果他们有需要,我们却不能提供足够的商品,那就是你的失职了!”
刘广新沉吟片刻,目光有些发直,喃喃自语的说道:“那就要扩建更多的工场,招收更多的工人了。
他这句话,乍听起来,似乎十分的简单,好像下意识的没有任何意思的回应。可是,有经验的官员,都能听出其中的为难之处。
什么为难之处?
群众聚会!
非法聚会!
结党营私!
这一连串,都是杀气腾腾的词语。
有明一代,皇帝最担心的,就是大规模的游行聚会了。朝廷一直都在严密的监控民间的举动,禁止任何形式的集会。只要有人集会,都会受到严厉的打击。在东厂和锦衣卫最猖獗的时候,三个人走近点,都会被认为是非法聚会。
对于非法聚会的人,朝廷的处置手段,是非常残酷的。轻则坐牢罚款,重则杀头抄家。从这个角度来说,明朝的确是最黑暗的朝代,民众一点表达抗议的权利都没有。后世还可以上街散步呢。
虽然,这个残酷的规定,在万历的后期,有所放宽,东厂和锦衣卫的抓人次数,也没有那么多的。可是,这绝对不意味着,朝廷已经放弃了这条规定了。在绝大部分明朝官员的心目中,超过十人以上的聚会,还是很警惕的。这已经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了。
虎贲军控制松江府以后,肯定要留用相当数量的旧官员。嗯要将他们的思想,一下子扭转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实在的,在松江府,数百人的手工场,已经是很冒险了。当地的官府,压力也很大,万一闹出什么事来,谁来负责呢?
刘广新到来以后,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压力。在虎贲军内部,官员表达自己的不满意见的途径,还是相当多的。松江府的知府,和刘广新商议过以后,不是很赞成,继续允许扩建更多的手工场。为了安全起见,他甚至想强行关闭部分的手工场。
幸好,在山东,虎贲军也是有先例的。几百人的工场,并不罕见。有这样的例子在,松江府本地的官员,才没有那么担心。可是,一旦要增设更多的手工场,招收更多的雇工,地方官员,肯定是要表示担忧的。除非,是张准在松江府驻军,防止一切意外发生。
张准自然明白刘广新的为难。有时候,在后世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件事,在明朝,却要遭受到巨大的阻挠。开办手工工场就是其中的一例。松江府的这些地方官员,其实个人操守都是不错的。但是,他们局限于旧思维,放不开,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哪个地方官员,希望看到自己的管辖区域,闹腾出坏事来。
作为虎贲军大都督,未来的帝国皇帝,张准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解放思想,发展经济。地方官员的顾虑,不能完全不理。但是,纺织业的发展,同样需要大力扶持。有很多事情,刘广新没有权限做出决定,只有他张准一声令下了。
“你怕什么?几百人的手工场算什么?几万人的大工场,我都见过。雇工同样是人,按照一般人来管理就好了。只要我们做好自身的工作,根本不需要担心闹出什么事来!”
“啊!?”,刘广新满脸的惊讶。
老天,几万人的手工场!
整个松江府,可能也就是几十万人啊!
岂不是,十个大型手工场,就有松江府的人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