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甚至有鞑子站在烟囱里面,结果也被实心弹打中,谁也不知道实心弹是从哪里蹦进去的,但是它就是蹦进去了。
谁也不知道实心弹会从哪里落下,即使是躲在房屋的墙壁后,都是不安全的。只有躲在厚厚的城墙的背后,才能躲避实心弹的打击。一时间,北门城墙的后面,全部都是抱着脑袋,死死贴着墙壁的鞑子。他们闭着双眼,捂着耳朵,抗拒周围的一切。
在铺天盖地的实心弹面前,无数的鞑子在尖叫。他们的确是害怕了,他们的确是恐惧了,他们的确是颤抖了。在雨点一样的铁疙瘩前面,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好像是地上的蚂蚁,只要随便伸个手指头,就能将它捏死。大金军的勇士,何曾有过这样的恐怖的经历?
要是张准看到这个场景,说不定会下令降低炮击的强度。这一轮炮击下来,恐怕不用炸药包,整个登州城的北城,就要变成一片的废墟了。南城都是平民区,打烂了就打烂了,重建的难度不是很大。但是北城,好歹知府衙门什么的,都在这里,全部打碎了,张慎言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莫非,以后的登州府衙门,真的要常驻黄县不成?
“嗵”
“嗵”
“嗵”
这时候,南面也传来了炮击的声音。显然,南门外面的虎贲军,也开始对登州城实行炮击了。不过,南面的炮声,和北面的炮击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事实上的确如此,在虎贲军海军的五百多门大炮齐射面前,李杨指挥的五十门飞龙炮,还有五门的红夷大炮,的确是完全不够班。
即使是李杨自己,都被北城传来的隆隆炮声给吸引了。丫的,海军的人太猛了,两者比拼大炮的数量,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啊张准等人,站在南门外面观察炮击的情况,也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还是海军战舰的炮击够彪悍,可惜战舰不能上岸,否则,直接对着沈阳一顿狂轰滥炸,鞑子有多少人都不够死的。
真的就这样了结了吗?
多尔衮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虎贲军的火器,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多尔衮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虎贲军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大炮。难道,铸造这么多的大炮,不要钱吗?难道,建造这么多的战舰,也不需要钱吗?张准去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
忽然间,炮击慢慢的稀落下去,最终似乎完全停止了。开始的时候,多尔衮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仔细一听,的确如此。虎贲军海军的炮击,的确是停止了。
“停止了?”
多尔衮狐疑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是的,北城的炮击,的确是停止了,只有南城的炮击还在持续。南城的炮击,明显要比北城弱的太多,当北城的炮击停止以后,天地间,仿佛有一种完全安静的感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膜,也终于可以冷静一下了。
但是,虎贲军海军的炮击真的是停止了吗?地窖内的鞑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相信的感觉。刚才的炮击太猛了,他们都心有余悸,轻易不敢离开地窖。最终,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多尔衮的身上。
“出去几个人看看。”
多尔衮犹豫着说道。
他也无法确信,虎贲军海军的炮击,是不是真的停止了,只能是派人出去试探试探。几个比较胆大的大金军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出了地窖,在楼梯上呆了一会儿,不敢离开地窖太远。这是防止虎贲军继续开炮。一旦形势不妙,马上就可以缩回去。
好一会儿的时间过去了,虎贲军海军并没有继续开炮。他们走到地窖的上面,警惕的盯着北方的天空,结果,虎贲军海军还是没有开炮。又是一会儿过去,北城还是静悄悄的。看起来,虎贲军海军的确是停止炮击了。
“嘟嘟嘟”
激昂的牛角号响起来,传遍整个登州城。
这是要全部大金军,都上来城头,准备反击虎贲军的信号。大概是各地点的鞑子奴酋,都以为虎贲军海军的炮击,已经完全停止,接下来,就应该是地面部队冲上来了,因此继续的吆喝自己的麾下上去城头,准备给虎贲军迎头痛击。
于是,在嘟嘟嘟的牛角号里面,地窖里的鞑子,急忙跑出去。他们的动作很快,纷纷从地窖里,又或者是从城墙的后面跑出来,弯弓搭箭的上去城头。万一虎贲军冲上来,鞑子不能及时的堵住,局势就危险了。
只有多尔衮觉得有些不对。虎贲军海军看起来,的确是停止炮击了。但是,他感觉这里面,总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到底不对劲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或许,这是纯粹的直觉,没办法解释清楚的直觉。他下意识的走到地窖的出口,看着北方的天空,斟酌着虎贲军海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忽然间,虎贲军海军的大炮,再次轰鸣起来。
多尔衮脸色剧变,急忙缩回去地窖里面。
该死的,果然有诈
“咚”
“咚”
“咚”
地窖的外面,实心弹不断的落下,发出持续不断的巨响。
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来,显然是有不少鞑子又被打中了。多尔衮的内心,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抖。片刻之后,刚才跑出去的鞑子,纷纷连滚带爬的进来。他们的神情都十分的狼狈,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又有很多人的身上都带伤,满身血污,显然是被砸到了。
大部分的鞑子,身上都没有了武器,显然是察觉到不妙,立刻扔掉武器跑路了。对于鞑子来说,丢弃武器,那是最严重的罪行,是要承受惩罚的。但是现在,谁也不会追究这个事情。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管武器那么多?现在外面的空地上,有大量的武器,都是被砸死的鞑子留下来的,一会儿捡起来使用就是了。
有个鞑子进来以后,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状若疯狂。原来,正在奔跑中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挥舞的右手,居然不见了。往身后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实心弹直接砸断了,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由于实心弹打断手臂的速度太快,他甚至连痛苦都察觉不到。他来不及捡回自己的手臂,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地窖。
没有了一条手臂,他当然要嚎啕大哭。但是,实心弹只是打中了他的手臂,没有打中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又要大笑。旁边的人本来神经就异常的脆弱,被这个鞑子一搞,马上都变得神经错乱起来。一时间,哭哭笑笑,打打闹闹的混在一起,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事实上,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世界末日。因为他们之前屠杀了大量的汉人,要是落在虎贲军的手里,他们肯定会死无全尸。他们的首级,一定会被送到京师去做京观的。时日既然不多,他们自然只有尽情的发泄,尽情的放纵了。
等全部人回来以后,多尔衮忽然发现,刚才还算拥挤的地窖,竟然变得空荡荡的。刚才好像有六七十人,现在,好像只有二三十人……要是其他人不是去了其他的地窖躲藏的话,那就是被打死了。就那么半盏茶的功夫,地窖里的人,就不见了一半
“卑鄙的汉狗”
“无耻的汉狗”
“狡猾的汉狗”
多尔衮忍不住大声怒骂起来。
虎贲军海军太狡猾了,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刚才的停止炮击,根本就是他们有意的,目的就是要诱使大金军从地窖里面跑出去,然后再狠狠的炮击,给予大金军最大限度的杀伤。见过卑鄙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真是什么人的人,就带出什么样的部队这个张准,真是太恶毒了长生天怎么不将这样的坏蛋打落十八层地狱呢?
其实,多尔衮是冤枉了虎贲军海军了。虎贲军海军并不是要故意停止炮击的,而是要将另外一侧的船舷调过来。每艘战舰的两侧船舷都是有大炮的,要是只打一边的话,显然是造成飞龙炮的寿命长短不一样。再说,飞龙炮连续发射一段时间以后,炮管会发热的,必须有一段冷却时间。
因此,在长时间的射击中,两侧船舷的大炮,是要轮流使用的。战舰更换船舷,显然需要时间。在调整船舷的时候,不可能开炮射击的。于是,在多尔衮看来,就成了虎贲军海军故意停止炮击,诱使大金军出来,然后给予杀伤了。
当然,他的猜想也不算十分错误。杨国华下令所有战船一起调换船舷,潜意识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大可以一艘艘战舰轮流调换,没必要终止炮击。没想到,登州城内的鞑子,居然轻而易举的上当了,白白的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新一轮的炮击,的确给大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因为炮击的停止,很多鞑子都跑了出来,兴冲冲的上去城头,想要抗击涌上来的虎贲军。说起来,很多鞑子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在虎贲军海军的炮击下,他们没有还手的力气。虎贲军步兵上来,他们总算是有机会发泄自己的怒火了。他们都暗暗发誓,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虎贲军的步兵
然而,他们没想到,他们等到的,并不是虎贲军的攻城部队,而是铺天盖地的实心弹再次下来。一时间,他们顿时傻眼了。因为第二轮的实心弹来的又急又猛,鞑子连躲避都来不及。相当多的鞑子,都完全暴露在实心弹之下。
沉甸甸的实心弹,砸在城头上,直接将很多鞑子砸的血肉模糊,惨叫声和呻吟声不断。没办法,五百发实心弹一起落下,即使只有半成(5%)的实心弹落在城头上,也有二三十发,足够将鞑子打得哭爹喊娘的了。实心弹落在城头上,还会产生跳动效果。一枚拳头大的铁疙瘩,好像皮球一样在鞑子里撞来撞去,那绝对是鞑子的末日啊。
幸存的鞑子,急忙拼命的寻找地方躲避,满脸的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们都打定主意,虎贲军海军要是停止射击的话,他们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出去。果然,在炮击的中间,虎贲军海军又因为调换船舷,出现了几次的停顿,鞑子就不再上当了。
然而,鞑子没有上当,并不表示他们的心情好受。在多尔衮和其他的鞑子听来,虎贲军海军这样的射击方式,完全就是在调戏大金军。感觉好像虎贲军海军是在耀武扬威,就是一副流氓的嘴脸,就差在脸上挂着一行字:我想打你就打你,你丫咋的?
慢慢的,地窖里面的人,居然习惯了。随便虎贲军海军折腾,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地窖了。你们打吧,随便打吧,就算将整个登州城都夷为平地,我们也不会出去的。慢慢的,连南面的守军,也都轻易不肯出来了。
多尔衮甚至在不怀好意的推测,你丫的张准,我就不信你的海军能够有多少的炮弹,你就打吧,你就狠狠的打吧,看你有多少的铁疙瘩可以打进来。到时候,我让手下将这些铁疙瘩都收集起来,再从城头上扔下去,狠狠的砸死你丫的。你这是给我送武器,我就大方的收下了,一会儿原封奉还
“几位老大,好像鞑子都被打麻木了,我们是不是该上去了?”
方贺和刘栋两人估摸着情况,急不可耐的说道。
他们很担心,要是海军的大炮继续蹂躏下去,登州城里面,可能就没有幸存的鞑子了。他们上去以后,唯一的任务,就是帮鞑子收尸。这样的工作,他们当然没有兴趣。还是亲手杀几个鞑子来的过瘾。或许,现在就是进攻的好时机。
“好”
杨国华当即传令停止炮击,让海军陆战队登陆。
于是,炮击再次缓缓的停止。方贺和刘栋,指挥海军陆战队,直接在登州城码头登陆。登州城的北面,有大船停靠的港口,运输船可以直接停靠在码头上,不需要换乘舢板。海军陆战队鱼贯的下来,然后向登州城展开攻击。这时候的登州城,静悄悄的,鞑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面的炮击停止了,多尔衮和身边的鞑子,都呆在地窖里,不肯轻易的出来。因此,他完全不知道,虎贲军海军陆战队已经上岸了。多尔衮密切关注的,乃是南面的情况。他推测,虎贲军在北面,可能只是炮击,步兵不会上来。换言之,只有南面的虎贲军才会杀入城来。因此,多尔衮重点关注南门的情况。
忽然间,多尔衮觉得南门的炮声,好像变得有点怪异。可是,到底怪异在哪里,他却是说不上来。他皱眉想了想,自己给自己希望。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南门有多铎和孔有德坐镇,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
“轰隆隆”
就在这时候,一阵天崩地裂的声响传来。
多尔衮立刻意识到不好,该死的,南门被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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