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处理这么大的食材,我只有一次经验。前几个月的周末,班里组织去野营,下午就买了一头羊做烤肉,我和另外两个同学负责处理……我原想,这麋子和羊差不多吧。这种说法并不能说不对,可是工具却差得太多了。手上的海月非常锋利,也算一把名刀,用来做菜刀的活儿却不那么顺手。不知道这个叫小夏的女孩,平时是怎么处理的?算了,她还伤着,就不打扰了,而且之前我在屋子里似乎没有看到什么刀具。
也幸亏海月的锋利,我终于处理好了麋子的毛皮和内脏,至于卖相当然不怎么样,而且有两三次差点割伤自己。我提着洗得干干净净的麋子,想了想,又捎上了毛皮。
回到小木屋,小夏居然还醒着。我笑了笑,把剥下的毛皮挂在了墙上的一个木钉上,然后去墙角找火石。
“您是用海月处理麋子的?”小夏看着毛皮问。
“是的。”我有点尴尬的看着割得东残西破的毛皮,“额,这张换不了钱了吧?”
小夏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伸手从小腿后侧拿出一把肋差:“您用这个吧,海月可是吉良家的家宝呀!”
“呵呵!”我只好笑着接过,然后把海月放到她旁边。手持肋差到墙角拿起火石,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用。没办法,只好再麻烦小夏了。
“小夏,这火石……?”
“您就让我来吧。”小夏努力从草席上起来。
“伤口没关系吗?”我想劝阻她,但实在不会生火。小夏还饿着,总不好让她等太长时间。
“没关系,就是手脚有点发软。武士哪有不受伤的,以前更严重的也有呢。”她站了起来,步子有点虚,我连忙过去扶住她。
火终于生起来了,就在离木屋不远处。然后,烤麋子肉的也是小夏,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动作非常熟练。
“您请用。”她递给我半条麋子腿。
“剩下的呢?这个天气不好就放着吧?用盐腌?”
“可以吗?可是……那要多少盐哪!”
“那你平时怎么处理呢?”
“熏一下,然后挂在通风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还有很多地方要学啊。不过,现在的气氛很不错,恍惚之间,我几乎以为现在是在野营了。
……,……
小夏的感觉非常敏锐,这应该和她从小打猎有关系。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尽管身上带着伤,却仍然努力的服侍着我。她的这种态度,让我对她越来越怜惜。尽管我非常不适应这种山间的日子,而她却游刃有余,但我的确是在尽力帮助和照顾她了。我想她肯定感受到了我的心情,渐渐的,她的态度变得自在了一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我想她本来就是非常活泼的,只是很多时候压抑了自己的天性吧。
她对我一直保持着尊敬,我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但是,休息的时候,我坚持让她睡草席,理由是她还伤着。刚开始的一两个晚上,我睡在茅草上很有些不习惯,而且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不过很快就开始习以为常。我尽量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白天的时候,我没事就在山间到处转悠,好尽快的熟悉环境。至于回去,漫无头绪的,也就先不去想了,横竖还在暑假,就当真的是在野营吧。而小夏总是坚持带着弓箭跟着,说要保护我。这时候她总是很执拗,我也没办法,只好有事没事的搭着话,或者就编故事讲给她听,从童话到历史,从名著到偶像剧都有。我发现她非常喜欢听这些。我甚至认为,刚开始她的确是想保护我,到后来可能更多的是冲我的故事去的……
然后,我也渐渐习惯了让小夏跟着。看着她猫一般轻盈的身影,还有鲜花般美丽的笑颜,我不止一次的觉得,这陌生时代的日子也不错的。我想我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
只有在打猎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不适应这个时代。小夏轻快的在山间的树林里钻来钻去,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没过一会,小夏就必须停下来等我一阵,或者转过来拉着我爬山坡。
“我说,您的体质实在不够看的!”她说话越来越直白,“不愧是在寺院里待了十几年哪……”
事到如今,我都懒得反驳什么了,并且现在也没力气去反驳。我正扶着树干缓气。我平时也算热爱体育了,但是要我在这山间跑个马拉松,也实在太难为我了是不。而且我还穿着穿越过来的那套正式武士礼服,行动间不免受到些影响。也亏得是这套现代带来的衣服,质量自然比这个时代的手织布衣要好一些,不然早挂成一根根的细布条儿。
当然了,这件衣服自然也很受了些摧残,在山间挂着的不说,我自己也亲手裁下了好几条,第一条是给小夏裹伤,然后两条给两人每人做了一条布巾,后来又裁了一些做绑腿。现在呢,这衣服下摆已经短到了膝盖。
“要不我先回去?”缓了口气,我惭愧的说,“让我跟着,实在是拖累了你。”
“您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四五里外就是本山家的日高城呢。而且,身为武士,您也需要多加锻炼呀,总不能还像在寺院里那样……”
“唉,比起当武士,我倒宁愿当和尚。”我叹道。
“您这么说可就太……吉良家的兴复大业还等着您去完成呢!”
“先别说这么远吧。”我摆摆手。
……,……
大概是来山间的第九天,我在屋里找到了一副钓具,鱼钩和鱼线都很简陋,竹子钓竿已经枯黄。小夏看到了,说这是她爷爷留下来的,不过她实在学不来。小时候爷爷钓鱼,她坐上一会,就忍不住在旁边捣乱,为此不知道被这根钓竿抽过多少次了。后来爷爷去世,她就把钓竿随便丢在了屋里。
“这个,您没问题吗?”在我说要去钓鱼时,小夏表示了怀疑。
“等着吃鱼好了!”我信心十足的说。然后我用肋差在小木屋前后挖了一些蚯蚓,拿一个破陶碗装起来去了河边。小夏半信半疑的跟着我,我也由着她,只是吩咐她别在水边乱晃,也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大约二十分钟后,小夏看我还没有收获,实在忍不住安静了。她拿起肋差,在水边一颗大树的树皮上乱划。我看着离我钓鱼的地方有点距离,就没有管她。没一会儿,她不划了,开始在河边练起武来,口中不住的“喝”来“嗨”去。
“那个,小夏,你能不能安静一些?”我现在大致知道,她爷爷为什么要用钓竿抽她了。
“是!”她倒还听话,乖乖的住了手。可是,看着她越来越不自在,我也替她感到不舒服。
“要不你先回去?”我只好说。
“可是您的安全……”小夏迟疑道。
“没事的!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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