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罢了,罢了……,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本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护我华夏子民,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逆起,虽已查明逆贼和东虏有谋,却奈何查不得,问不得,只得坐看逆贼勾结东虏,坐看我华夏子民沦落为四等贱民,非是朕不问,却是无力,却是无可奈何……”
皇帝凄苦的话,让大臣们目瞪口呆,本以为皇帝会说出服软的话,却没料到,是这种话,这是什么话?罪己?大臣们震惊的看着皇帝,连原本很多跪下来进行“e”的大臣,也惊呆了。
“……朕身为朱家子孙,大明皇帝,不能护佑朕的子民,不能护佑华夏,只能坐看虏逆勾结,只能坐等虏逆将我华夏子民变成四等贱民。不配做朱家的子孙;不配做大明的皇帝;更没有面目面对祖宗,今日就自去冠冕,以发覆面,长跪于祖宗神位之前,以赎朕无能之罪,以期望祖宗原谅不孝子孙,……他日虏逆进京之时,朕必定会提一柄青峰剑去赴贼死,以君王死社稷来全我大明祖训,朕不会让祖宗羞,朕只盼,他日虏逆定鼎中原之时,虏逆分裂朕的尸体就足够了,不要再伤百姓一人……”杨改革“凄惨”“凄苦”“悲凉”的说道,整个人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伤心悲恸,说完,开始摘自己头上的皇冠,开始脱自己身上的朝服。
这个话,就出自十七年后崇祯最后的遗言,杨改革现在就拿来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十七年后,弥留之际的崇祯似乎也感应到了杨改革这漫天的悲恸,将那延绵的恨意,将那延绵的悲苦通过层层叠叠的时空,投到杨改革身上。杨改革身上的恨意、苦楚、悲恸层层叠叠的越聚越多,似乎浓到化不开……
去完了冠服,杨改革又“悲苦”的“惨笑”着对王承恩道:“大伴,劳烦将朕这几句话写成罪己诏,昭告天下,算是朕最后一次下旨吧,朕会给天下人一个jiā代的,我大明祖训,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朕自会以君王死社稷来全我大明的祖训,不让祖宗羞……”
王承恩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皇帝自己去了帽子,脱了朝服,还要让他帮着下罪己诏,王承恩一下子清醒过来,立刻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陛下,使不得啊,使不得……”
皇帝说的话,做的事,让在场的大臣当场“石化”。
“陛下,不可!”
“陛下,不可啊!”听到王承恩的高呼,才有人醒过来,跟着高呼。
施凤来看着皇帝去了冠服,还要下罪己诏,骇得不知所以,这都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好好的变成了这样了,皇帝这是以退位来bī迫朝臣们松手啊!如果那些给盐商说话的人还不收手,这不忠不孝的罪名可是坐实了,为保护和东虏有勾结的盐商,宁肯bī迫皇帝退位,这要让天下人知道了,天下人还不吃了这些人的这……,施凤来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吓坏了,还是有人带头,还是知道自己到了跪的时候了,反正,这次是一下子就跪到地上去了。
“陛下,不可!”接二连三的,那些原先还没跪下的文臣武将,勋贵们,一股脑的跪了下来,惊呼着阻止皇帝。又一个“e”几乎在瞬间形成,其规模,比先前那个“e”还要大。
杨改革“凄凉”的走下宝座,以发覆面,向前走去,准备去太庙跪着去,却被大殿里的大臣们抱住了大uǐ,死死的拖住。杨该给面上一片“凄苦”,伤心yù绝,痛苦的泪水流了满脸,心里,却是敞亮,却是高兴,这大臣们的手段无非就是谩骂,说不过,讲不通道理之后就摆“e”。杨改革就知道这些人最后会说不过自己,肯定会用这一招,殊不知,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是没用的,自己为了对付这招,可是想了不少办法,今日在早朝上这样发疯的笑,这样凄苦的笑,这般“装疯卖笑”,不就是为了对付大臣们的“e”么?你们可以摆“e”,我也可以摆,而且,我还要比你们的“e”更厉害,为保护通虏的盐商而bī皇帝退位,我看这个罪名你们谁承受得起。
皇帝这出乎意料的所作所为,早已让那些原先摆“e”的大臣石化了,脑子一片空白,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事的后果是什么?他们摆“e”出来,无非就是想bī皇帝服软,bī皇帝放手,却没料到,皇帝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反过来bī他们。皇帝下罪己诏,去冠服,去祖宗面前长跪,更是坐实了盐商和东虏勾结,甚至许诺到时候会君王死社稷,更是让东虏和那些和东虏有勾结的逆贼只要屠戮皇帝的尸首就可以了,不要杀害一个百姓,这可是完全将罪名加在了他们脑袋上啊!他们这些人将辩无可辩。
bī皇帝退位,不让皇帝查和通虏有关的盐商,包庇那些盐商,bī死君王,致使江山社稷沦陷,这些罪名加在一起,他们的待遇恐怕比秦桧还要秦桧,秦桧跟他们比,恐怕都还能站着,原先跪着的那些大臣,完全没料到皇帝会使出这招来,跪在那里,除了惊慌,除了震惊,就只有害怕了。
满大殿里,已经找不到一个站着的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大殿外面的官员,对大殿里面的事不太清楚,却也有人惊恐的看到皇帝去冠服,更是骇得半死,早早的跪下,丹陛下那些看不到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的官员,听说了大殿里的事,也纷纷骇得跪下来,要是这事真的发生了,可是天崩地裂啊!他们这一代官员在历史上,可算是干了一件“大事”了。
“陛下不可,陛下息怒!”大臣们纷纷焦急的叫起来。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更多的大臣跟着高呼起来。
杨改革被几个帝党抱着大uǐ,根本就走不动,站在那里,任凭泪流满面,满脸的悲伤,依旧大声“凄凉”的哭笑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原本那些摆出“e”阵势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再不阻止皇帝,他们这些人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臭了,他们可彻底的完了,如今这位皇帝在民间的名声好的不得了,要是传出他们为了勾结东虏的盐商bī得皇帝退位,不问政事,下这种罪己诏,怕这世上就没了他们立足的地方了,天下百姓都要吃他们的日后不管是朱家的天下还是谁的天下,第一个就要把他们的跪像跟秦桧摆到一起去。
“陛下息怒,容臣分禀,臣等死罪,臣等绝无此意,都是臣等的错,陛下要查盐商,尽管去查,臣等绝无袒护那些通虏之人的意思,一切还请陛下圣裁……”韩爌立刻爬到皇帝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
原先摆出“e”阵势的大臣里,有不少人开始爬出来,脱离原来的队伍,纷纷跟皇帝请罪,说实话,原先摆出“e”的阵势,里面就有不少人是被迫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第一个就要把自己摘出来,我靠,bī皇帝退位这种事怎么能干,这是啥名声?忠孝二字还要不要?没了这二字,在这个世上,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啊!
很快,两只“e”队伍,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原本差不多,后面那只稍稍强一些,立刻变成了前一只“e”队伍缩小到不行。
“哈哈哈……”依旧是泪流满脸的“凄惨”“悲凉”“愤怒”“不甘”的哭笑着,声音已经笑到了嘶哑了,眼泪已经流干了,惨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杨改革面上在嘶哑的苦笑,心里明白,这次“e”大对决,自己赢了,能对付“e”的,就只有“e”了。希望这“e”的对决,能轰出一片新天地来,命运的齿轮能改变转动的方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