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办成铁案,也省得有人怀疑……”杨改革笑道。
听了皇帝如此的解释,孙承宗释然了,确实,三法司虽然名位高,但是,手下却并没有多少人手,如果不借助地方官府的力量,连看管犯人都是问题,别说到处去抓人了,更何况这事涉及到了边将卫所,实际,锦衣卫在这里面,大有可为,孙承宗一直紧绷的脸,也松开了,提醒道:“陛下,要防备他们借助当地官府的官吏办案啊!”
“嗯,这倒是,大伴,给曹化淳去个信,三法司的人到了山西,要尽量以礼相待,对他们客气点,不管他们人多人少,就以严防泄密,当地官府可能牵涉谋逆案为由,不准他们借调山西的官吏参与办案,让他们到京城调人……”杨改革想了想,笑着道,孙承宗不愧是朝中的老手,给自己提的这个醒,确实十分重要,这一下子,就有了更多的时间了,这样长的时间里,够锦衣卫折腾了。
王承恩抿着嘴答应道,这一招,果然是坏透了。
孙承宗也莞尔,三法司那帮子人到山西,就算比较近的张家口,怕也要个五六天,如果再让他们回京调集人手,这下,没十天半个月,他们根本无法调集到足够的人手审案,到了那时候,这个案子都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可能事涉全国各地,他那点人手,又不够了,估计连翻看卷宗都是一件吃力的事,皇帝这招,果然够yīn的,再有十天半个月,锦衣卫把该问的都问了,该抓的都抓了,该办的都办了,他们去了,也就是对着“铁证”干瞪眼,只能审那些铁证,既然都是铁证了,谁去审都一样,如果三法司带着一大帮子人去,以他们官老爷,钦差的作风,路上会拖的更久,怕是连拖延时日都不用了。
“再给孔有德,耿仲明去个消息,跟他们说,他们是朕的新军,凡是,都要以朕为考虑,对朕有利的,就果断一点,对朕无益的,大可不理会,别昏了头。”杨改革又道。
“奴婢遵命!”王承恩又答道。
……
从平台出来的百官,更是对这次晋商谋逆案议论纷纷。
“乔大人,此次晋商案,您如何看?”一个官员抱拳向另外一个官员请教道。
“此事非同iǎ可,陛下……那些晋商,着实该杀……”这名乔姓官员原本准备说陛下所谋非iǎ,可话到嘴边,又改成那些晋商该杀了。
“这倒也是,没料到,我朝居然会有这样不知廉耻,认虏作父的人,数祖忘典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这些坏我朝大事的人,着实该杀……呵呵呵,这次,想必陛下又可以抄到不少银子吧,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我说乔大人,我怎么觉得,陛下这是没银子,想几个银子uāuā?乔大人如何看?”这名官员长叹了一声,感慨道,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皇帝没银子uā了,想要银子。
“这……那是,那是……”这名乔姓官员根本就没想过皇帝是为了银子而干这事,听了这个官员的猜想,楞了一下,嗯嗯腾腾的应承过去了,别过这名官员,加快了脚步,几步赶上前面一位大臣,这才放放慢了脚步。和这位大臣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焦急和疑
“韩兄,此事,你如何看?”乔姓官员带着不信,疑问道。
“晋商通虏么?该死……”韩姓官员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答道。
“……仅仅就是一个晋商?就是为了抄点银子?”乔姓官员补充的问答,刚刚那个官员跟他提的银子的事,他也顺着说了出来。
“……银子?……,或许吧……,不过,谋逆之事,向来会牵涉朝堂,就怕不是为了点银子啊!如果仅仅是晋商通虏,那还好说……”这个韩姓官员也楞了一下,他还真的没仔细考虑过皇帝是为了银子的事,这下,心中更加的了,这事透着蹊跷和玄乎,或许,真的仅仅是一桩普通的谋逆案而已,如果真的要以此案牵涉到朝堂,那皇帝也不会如此干脆就答应三法司介入啊!应该是强硬的一直以锦衣卫独办此案才对。
“……唉,不管会如何,这三法司还是得尽快的去山西啊!这人选,陛下让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自己推选,这事,还得尽快啊!”韩姓官员猜不透其中的缘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这倒是!”乔姓官员附和道。
……
晋商谋逆案的爆发,在京城犹如刮起了一道旋风,迅速盖过办学,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听说了吗?正是因为晋商通虏,所以,近年我朝在关外才会一败再败啊!”茶楼上,几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热议如今京城里最热的话题。
“这事,我看啊!八成就是那些晋商干的好事,想七八年前,咱们大明在朝鲜打倭人的时候,可没那样废,那有输得那样惨的?可怎么一到打东虏,就不行了呢?我看啊!八成是那些该死的晋商走漏了消息,古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东虏把咱们大明的底细mō了个一清二楚,怎么会不赢?那些人啊!该杀,好在如今圣明天子在位,那些该死的,才会被挖出来,不然,还不知道要败到什么时候呢?搞不好,还真的让他们的jiān计得逞,咱们都得做野猪皮的奴隶呢……”立刻有人接过话茬,高声谈论起来,也不怕,反正如今整个京城都是在议论这件事。
“唉,惨啊!要是早点把那些人挖出来,我大明在关外也不会那样惨……”有人感慨道。
“这还用说?唉……,那个惨,你们是不知道哇,我家隔壁有家邻居,就是从辽东逃难过来的,如今在工场里做工,听说了这个消息,全家整夜整夜的嚎啕大哭啊!那哭的那个伤心,唉……连我媳fù也跟着落泪,说可怜,……这些该死的晋商,着实可恨……,唉,多少人家破人亡,都是因他们而起啊!……”另外一个人也立刻附和道,并且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八卦出来,将辽东战败的责任一股脑的推到晋商身上。
“唉……”围在一起议论的人听了纷纷作惋惜状。
“依我看啊!圣天子应该立刻将这些人抓起来,活剐了,让辽东那些人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血,这才解恨,看他们以后还当不当汉jiān……”立刻有人提议,虽然没人应答,但是,看大家的意思,也都是不反对这样的。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就连前去办案的锦衣卫,都直喊抗不住,搬救兵呢,这次,怕是有不少人要人头落地……”这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又有人说道。
“……嘘……,听说,这事,牵连大着呢,听说牵连到边将了,甚至朝中的大臣,这事啊!如今说这个还早着呢……”另外一个消息灵通的悄悄说到。
“牵涉到边将这个我信,不过,要说朝中大臣,这未必吧?”立刻有人不相信的打听道。
“嘿嘿,你们也不想想,这东虏起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有些年头了吧,那边将边官就不会升官?就没有一个钻进朝堂里的?”有人立刻爆料。
“嗯……”
“嗯……”几个人都点头作将信将疑状。
“嘘……,嘘……”立刻有人提醒,这事说过头了。
几个围坐在一起喝茶的人,又转身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又继续喝茶。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