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向他多透露,他转身走到帐外,仰天一刻,头顶的雪花越来越密,营帐之上,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
注视着这久违的雪景,方绍喃喃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
海面很平静,海不过寸许之高,白云之下,偶尔可以见到几只海鸥掠海而过,留下一抹靓影。
在西面天际的尽头,隐隐约约有一条细细的黑线,那是大陆的轮廓。而在东面,不时可见大大的沙礁,孤独的躺在大海的怀抱之中,陪伴着它们的,除了海里的鱼,就只有偶尔逗留一刻的海雀。
不过,今天它们又碰上了一批从未见过的过客。
那是一支多达百余艘船的渔民船队,排列着松散的阵形,借着海风,沿着大陆的边际徐徐南行。
半个月前,这支船队的数量多达两百多艘,但经过一场风暴之后,半数的船只葬生于海底,幸存的船只并没有因为这样巨大的损失而畏惧,它们依然在冒险航行。
“还有多久才能到?”甲板上,那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默默问道。
旁边的一名渔夫一会看看太阳的位置,一会又向大陆方向张望,一会又寻找着礁石的标记,许久之后才答道:“如果顺利的话,两天之后就应该到了。”
老者不再多问,仍旧以一种沉重却又带着几分希望的眼神,盯着那起起伏伏的海
这一次的远征,总算要抵达尽头了,回想起过去半个多月的辛苦历程,实在是不堪回首。
不过,两天之后,当领航的向导,指着前方那三角沙洲,兴奋的叫着“到了,到了”的时候,积郁在老者心头的yīn霾顿时烟销云散,一切吃过的苦,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升帆,换上吴军旗号。”
随着老者一声下令,五千多号壮士们来不及品味兴奋与激动,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过不多时,百余艘船上,尽皆升起了“吴”字大旗。
船队转头西行,穿越三角沙洲,水道越来越狭窄,两岸的景è也越来越近。
“前边是什么地方?”老者问道。
领航的向导忙道:“前边就是武进了,是扼守江口唯一一座城,不过平时吴人很少在这时驻扎军队。”
“嗯,传令全军,加快航速。”
一百多艘战船阵形渐密,桨力与帆力均达到了最大,逆流而上,向着内陆飞速前进。
果然如领航向导之所说,舰队顺利的通过了武进水域,几艘巡逻的吴舰,因为看到他们是打着自己旗号,也并没有要求登船盘查。
此地距青州前线,已是有千里之遥。
吴人通常情况下都会通过东南水网,向北方前线运送粮草,虽然偶尔也会走海路,但海天气变化多端,这个时代的船只在远洋航行中相当有风险,故而很少走海陆,当然,海运也并非不存在,只不过都是相距较近的近海航行而已。
在沿海的航道上,吴人存在着几条近海运输的舰队,很显然,在水道上巡逻的吴舰,把这支舰队当作了其中之一。
尽管如此,但这般深入吴国腹地,船上的人仍不免怀揣着忐忑不安,生怕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吴军舰船,非要上船检查,如此一来,破绽一出,只怕他们就是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不过,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吴国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支不要命的敌国船队,经过千里的海路,遭到风的打击之后,出现在自己的家口。
经过一夜的航行,次日清晨之时,不远的南岸,一座巍峨的城市渐渐印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此时此刻,每个人心头的热血都燃烧了。
目的地,终于到了。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病死”的黄忠。
而这五千壮士,也不是普通的渔民,而是清一è的汉国水军战士,这一支水军正是几年前方绍吩咐魏延,征集东海一带渔民所组成。
剡城之战的大败,黄忠的假死,青州的不增兵,都不过是为了营造出一副青州可破的假象使孙权把他看家的兵马,全部调往青州前线。
如此一来,吴国的后方将一片空虚,因为孙权所有的军队已经部署在前方。
而黄忠和他的水军,经过了千难万险之后,由海所入的那条水系,也并非普通的水系,它的名字叫做长江。
黄忠此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奇袭吴都建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