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试图剥落身上的冰片,但已沾住肌肤的冰片稍一用力,便是将皮一同剥下出来的血被随后又倾下的水入侵冻结,更是钻心的痛苦。
只片刻之间,本是士气昂扬的魏军,就变得不堪,嚎叫之声取代了热血的喊杀,掉头还逃代替了前锋。
溃败,只在一瞬之间。
然而,这并非结束,汉军的水炮无休止的喷击,在巨量水流的冲击之下,惊惶万状的魏军中的大多数,他们来不及逃出喷的范围,便是被尽数冻僵,无法再动弹。
中军的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逃过了被冻成冰雕的惨烈,不幸的却是他目瞪口呆的,亲眼目睹了自己仅剩下的一点家底,还尚未与敌人jiā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毁于一旦。
“方绍,方绍……”曹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方绍的名字,语气之中极尽愤恨,还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几轮水击彻底击溃魏军之后,水击停止,汉军转守为攻,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汉军如水般杀出,当先者,正是由姜维率领的五千铁骑。
汉军如摧枯拉朽一般,轻易的撕破了魏军“冰冻”的防线,被冻得无力动弹的魏军,只能任由汉军宰杀,本是冰封的雪原,转眼已为鲜血赤染。
此刻的曹已无力回天,只能夹杂在败军之中仓皇的南逃,而在身后,雪与土的尘雾正如沙暴一般飞快的卷来,那是汉军的铁骑在迫近,那沙暴所过一片,残逃的魏卒尽被碾碎。
身边的将士渐渐凋零,而在大败的打击下,曹的身心已是虚弱之极,眼见身后汉军越来越近,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再逃下去,只会跟其余的士兵一样,屈辱的死在军之中。
于是,他索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整理好衣冠,面对着北面席地而坐,双目微合,坐待敌人的bī近。
在这样一个大厦将倾的时刻,已没有人顾得到皇帝的生死,当曹选择留下来时,甚至没人去劝阻一下,惶恐的魏军将士,只是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不顾一切的南逃。
几分钟后,汉军的铁骑洪流杀至,在沿途宰杀了那些不幸的魏卒之后,却被席地而坐的曹挡住了去路。
大多的汉军并不识得曹的面目,但这样一个席地而坐,全然不惧的人,自然令他们生出些许畏惧与好奇,聪明的人或许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于是,几百号人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上前妄动。
过不多时,围团让开一条路来,姜维手持着沾血的银枪驱马入围,枪刃之上尚在滴落着冒着热气的温血,但血一落地,迅速的就冻结成冰。
姜维的脸上没的好奇与畏惧,只有杀戮之后的兴奋,那布满血丝的双目在那席地而坐的人身上扫来扫去,突然间迸发出了难于抑制的惊喜与兴奋。
“你,就是曹吧?”他怀着欣喜,试探的问道。
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年轻的汉将,不以为然的问道:“方绍在哪里,我要见一见他。”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必是曹无疑了。
生擒魏国的皇帝,一代枭雄曹这注定将是载入史册的奇功,此刻的姜维,眼前俨然已浮现出那无比荣耀的画面。
纵使你曾经如何了不起,今日,也不过是我姜维的俘虏而已,真是不知好歹。
姜维遂收起那份狂喜,冷笑道:“我家大司马现在没空见你,来呀,押解此人回营。”
姜维拨马而回,毫不理会身后脸è铁青的曹抬头远望北面,战斗尚在继续。
并非所有的魏军都不堪一击,在崩溃的时刻,于禁所指挥的万余兵马,尚在做着最后的抵抗。不过,这万余残兵并不在姜维的眼里,他的目标只有曹的一人,故而率军从旁擦过,将于禁留后了随后跟上的步军。
而此时,当曹被俘之时,于禁手下的兵马已被杀七零八落,四周不到千余残兵,正被两万多汉国步军围攻。
在他血染征袍,将冲上来的汉军斩落时,在不远处,一名年轻的汉将,亦在浴血厮杀,冲开敌群,向着于禁杀来。
那汉将正是邓艾。
当先破敌,擒杀曹的巨大功劳被方绍安排给了姜维,邓艾的心里自然是憋着一股气。而当用杀戮将心头之气稍消之时,他猛然间发现了敌军中的那名武艺不凡的将领。
‘此人看来是员大将,既然首功与我无缘分,那就斩杀此人,多少捞点功劳吧。’
杀意已下,邓艾纵马狂奔,一柄带血的长枪,犹如一道红è的闪电,直取于禁面而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