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她已经为这个沉睡的躯体清洗了近两年的身体,对他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殿外一阵纷lun的脚步声,宫nv有所惊动,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殿外yù看个究竟。
宫nv和宦官们正慌慌张张的奔来奔去,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这么急?”宫nv随手拉住了一名宦官,满脸担忧的问道。
“什么事?天塌了的事任城王给汉军杀了,陛下在井陉打了大败仗,几百万汉军正往邺都杀来呢,陛下还在回都的路上就下了迁都的圣旨,我说i环,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
宫nvi环给那宦官说得心惊ru跳,急问道:“那太上皇怎么办,陛下没有下旨把太上皇送走么?”
“我哪儿知道,都这时候了,陛下哪还管得着太上皇,反正他跟死——”
那宦官没敢继续把那不敬之词说完,他也赖得再i环多说,捂着嘴巴就匆匆的逃离。
环带着一脸的忧虑回到了殿中,她拾起尚温的绢帕,继续给沉睡的太上皇擦拭,嘴里喃喃自语道:“听他这么一说,莫非大魏国要亡了不成,那太上皇该怎么办,唉,怎么会这……”
沉睡中的曹,仿佛听到了什么,他的脸庞微微的u动了一下,眼皮子也跟着跳动起来,可是那一腔心事的宫nvi环却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个漫长而悠远的梦,是那样的真实。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的岁月,在梦中,他重复着曾经经历过的种种。
他梦见了和袁绍结为好友,年少轻狂的他们,一起去偷人家的新娘子。
他梦见了自己头一回当县令,痛打那些为祸乡里的恶霸。
他梦见了洛阳城和袁绍一起诛杀宦官。
梦见了只身刺董,陈留起兵,兖州的崛起,徐州的血腥,官渡的千钧一发,赤壁的功败垂成,关中的含恨而败,潼关的惨败之耻。
袁绍、吕布、袁术、刘备、刘表、荀攸、曹仁、郭嘉、夏侯渊、曹纯……
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从眼前闪过,那些深恨的敌人,那些曾经并肩而战的臣友,都在向自己微笑,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飘远,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自己站在群山之巅,孤零零的俯视着脚下的云海蒸腾。
我在哪里?
我是谁?
是醒还是梦?
我,还活着吗?
一连的串的问号涌入脑海,突然之间,脚下的群山尽陷,自己从最高的顶峰坠下,坠入那沌般的云海之中。
眼前尽是漆黑,隆隆的雷声刺jī着耳膜,那可怕的雷音中,隐约夹杂着另一个恐怖的声音:大魏国要亡了,大魏国要亡了,大魏国要亡了……
突然之间,他重重的摔落于地,那一刻,仿佛他的灵魂也被震出了躯体,置身于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四分五裂,碎成ru块。
然后,他的身体飘然而起,向着天空飘去。
陡然间,他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烛火,昏暗的殿宇,还有那个自言自语念念叨叨,长相还有几分姿è的宫nv。
曹像诈尸一样,腾的一下ǐng坐了起来。
“啊——”
宫nvi环吓了一大跳,惊叫着跌落于地,魂魄丢了一半,只顾不停的尖叫,以为自己是见了鬼。
看着全无体统,只知道鬼叫不止的宫nv,曹微头跟着一皱,沉声道:“你再lun叫,朕就将你五马分尸。”
受到了恐吓之下,i环这才停止了尖叫,胆战心惊的偷着瞅了一眼榻上一怒容的太上皇,丢失的魂魄好半晌才回来,猛然间,她的神智清醒了。
太上皇醒了太上皇醒了
明白后的一瞬间,i环本能的跪伏于地,惶恐的泣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了,请太上皇饶命,饶命啊。”
刚刚从两年多的沉睡中睡过来,曹的思维速度尚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那婢nv的畏惧与求饶他本能的适应着,但却总觉着这其中有什么地方很不劲,但一时之间他又反应不过来。
‘究竟是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曹mō着脑袋,痛苦的思索着,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生了锈的刀一样,怎么也砍不断那盘根错节的思维障碍。
突然间,他找出了答案。
于是他脸è一沉,怒道:“贱人,你怎敢称朕为太上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