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而我东吴若徒坐观望,就会错过了瓜分魏国之地的大好时机。虽然我们与刘备有中分天下之约,但以刘备之性情,当年借了荆州都可以赖帐不还,将来也定不会按约出让多占的魏国之地。所以瑾以为,国公万不可再等,一定要抢在刘备之前出兵。”
在战略上,诸葛瑾显然要比吕蒙的眼光要深远得多,孙权听罢沉思良久,点头道:“子瑜的分析深得孤之心意,不错,孤不能再等下去了。”
见得孙权改变了主意,吕蒙顺势便道:“我军此时趁机北伐也不无道理,不过蒙以为,关于曹丕封王之事,国公倒不妨借机应下。”
孙权眉头微皱:“要孤接受曹丕的封王,那岂不是要孤臣服于他”
“国公受封有两好处,其一,曹植虽然称王,但其手下青徐之士民,必有诸多不服,被迫屈从者,国公若是受曹丕之封,便可名正言顺的讨伐曹植,到时青徐之士必然会蚁附而归。这其二嘛,曹刘二人,都是先称王,再称帝,如今国公若受封于王,便与九王之尊只一步之遥,正好算是为下一步的称帝做铺垫。”
吕蒙说得可都是赤luo裸的摆在眼前的好处,孙权听着如何能不怦然心动。
既然有诸多的好处,牺牲一点名份又如何呢,况且,这牺牲的名份,很快便会加倍的拿回来,称王,然后再称帝,哈哈……
孙权刚刚准备一口答应,诸葛瑾却马上泼了一瓢冷水:“国公,瑾以为,子明所言实在是不可取呀。”
“子瑜为什么这么说?”吕蒙显得有点不悦。
诸葛瑾紧锁着眉头道:“子明之计确是有利可图,但将来灭魏之后,天下只剩我们吴汉两家,从长远来看,国公若用了子明之计,却会得罪到刘汉,于将来只怕会不利呀。”
诸葛瑾还是从两家和好的动机来考虑,吕蒙却不屑的冷哼道:“子瑜也考虑得太多了,想他刘备借荆州不还,就没想到过得罪国公吗?凭什么我们总是让着他刘备。再者,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将来灭魏之后,吴汉反目成仇是注定之事,无论这时我们如何忍让,将来刘备都不会跟我们和平共处。与其如此,何不想方设法抢夺土地,争夺人口,充实我东吴的国力,以为将来跟刘汉之间的反目做好准备呢。”
要说这吕蒙眼光不远吧,他又想得更远,连跟将来灭魏之后与刘汉反目都想到了。
吕蒙的话再一次勾起了孙权对刘备的仇恨,他拍案而起,断然道:“子明所言极是,刘备才是孤最终的敌人,现在是时候准备将来的报仇雪恨做准备了,就依子明之计行事吧。”
…………
下邳城,皇宫。
高高在上的龙座上,那翩翩美男子孤独的坐着,他头戴玉冠,身着龙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尊荣,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帝王应有的威严与得意。
仅有的,只是落寞与阴郁而已。
他是曹植,曾经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曾经一度为着帝国的储君之位与他的哥哥明争暗斗,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将他的哥哥从龙座上踢下去,代替那个文采拙劣的家伙统治这个新生的帝国。
如今,如愿以偿的坐上这无数人艳羡的位子,可他却没有半点喜悦,相反,心中尽是恐惧与焦虑。
龙座之下,他的族叔曹洪正在涛涛不绝的向他上奏着治国的方略,如今,这个拥立自己登上帝位的曹氏宗亲,正以大司马的头衔,替他统御着这个帝国。
只不过,盖有他印玺的圣旨,从邳城而出,南不及淮水,北不及黄河,西不及谯郡,区区青徐之地,还有不少郡县尚心怀不服。
这与他梦想中的权力风光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在曹植看来,他的这位族叔完全是疯了。
正当曹洪涛涛不绝的描述着他的宏图大略之时,大将军臧霸匆匆入得殿内。
“臣见过大王,啊王,见过陛下。”臧霸一时还改不过口来,毕竟大魏国一下子出现了三个皇帝,对谁而言都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大将军来的正好,我方才正与陛下说咱们的治国方略,你正好来参详参详。”不等曹植说话,曹洪便抢着说道。
“大司马,等度过了眼前一劫,再谈你的治国方略吧。”
曹洪神色一怔,有点不知所云。
“我刚刚收到的情报,孙权已接受了北边那位所封的吴王,目下已提兵二十万,向我徐州杀奔而来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