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出一种友好的信任的姿态。
庞统的建议,显然是极有吸引力的。
这时,诸葛亮也道:“攻取关陇之战中,马孟起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实是有功于国,即使不从拉拢关陇士人方面来看,大王与之结成姻亲,也算是一种抚慰与表彰,亮以为士元之策可行。”
这俩位军师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件事说得滴水不漏,而刘备考虑再三,也觉得可行,遂道:“既然两位军师都以为可行,那孤改天就跟马孟起提一下些事,看看他是何反应。”
两天之后,刘备借着出巡京兆郡为由,顺道往马超府上探视了一番,并将两家结亲的意图说与了马超,这当然是令马超又惊又喜。
按照马超原先的打算,他本来是想让妹妹嫁给方绍,好与荆襄士人之中这位极重要的人物结下姻亲关系,只是当时因为攻取关中之战开始,又兼方绍出使东吴未归,所以一直未能有所行动。
这个时候,关中战事结束,马超正准备把此事提上日程时,却不想竟然忽然有意外之喜,人家汉中王主动的提出了与你结亲。能与汉中王攀上亲戚关系,这自然要比跟方绍结亲要强得多,他马超能不欣喜才怪。
几天之后,在回长安参加一次例行的述职之时,马超私下与法正会面,并将这件天大的喜事告知了自己这位最信任的同乡。
“孝直啊,这可真是天上掉下的意外之财,我若能与汉中王结亲,那不光我马家的前来可高枕无忧,就是咱们整个关陇士人,跟大王的关系也更进一层,这真是件意外之喜呀。”马超表现得很是兴奋。
不过,法正却并未如马超想象中那般同样的高兴,这位与自己并肩为关陇士人的领袖,此刻,在听闻马超兴奋之词后,脸上却渐渐的弥漫出了一种肃然的阴霾。
马超见得法正这等表情,不解道:“孝直,这么一件大喜事,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高兴呢?”
法正沉吟了半晌,沉沉道:“什么喜事,我看是祸事才对。”
法正之词,实是令马超大吃一惊,他怔了好一会,方才嘿嘿笑道:“孝直,你是在开玩笑吧,与大王结亲那是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成祸事了。”
法正冷笑一声,“令妹若能嫁与大王之子,当然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但孟起莫要忘了,这位公仲公子,他并非是大王己出,而只是一个养子而已呀。”
法正之词,似乎令马超警醒了三分,但他仍道:“大王诸子均尚年幼,唯有公仲公子一人年长,虽然说是养子,但毕竟也是有名份的,我瞧大王对他还是颇为器重的,要不然也不会令其担当汉中太守这般要职,我那妹子嫁与他,也不会损了我马家颜面吧。”
法正摇头叹道:“孟起呀,你是只看到了眼前,未看到将来呀。此事眼前为喜,将来必然为祸。”
法正越说越严重,马超也跟着紧张起来,忙道:“孝直,这件事到底有何利害,你不妨明说吧。”
法正遂道:“大王眼下虽然对公仲公子信任器重,那是因为大王亲生诸子尚幼,他身边并没有多少可用的亲族。将来当几位小公子长成之后,大王这储君之位,必然只会传给自己的亲生之子,而公仲公子性情刚烈勇猛,倘若将来大王不在了,只怕难有人制他,势必会危及新主的地位,这一点,大王难道不会预料到吗?”
马超在政治方面的才华较弱,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丁点的政治嗅觉,法正这一席话,着实令他吃了一惊,忙道:“孝直的意思是,将来有一天,大王为了给亲子继位铺路,很可能会除掉公仲公子这个隐患不成?”
马超总算是开悟了,法正叹道:“大王性情终究还是仁厚,我料其对公仲公子还有父子之情的,杀之倒不见得,不过为了大局设想,贬其官,夺其权还是极有可能的。孟起你想想,若是令妹嫁与公仲公子的话,到时候大王在处置公仲公子之时,以你的名望与实力,大王如何会不顾忌到,只怕到那个时候,你也必会受到牵连呀。”
话说到这份上,马超方始顿悟,不禁大惊失色,“若非孝直提醒,我差点就引祸上身呀。”
法正冷哼一声,“我估计大王忽有此念,必然是孔明、士元等辈在做暗中推手,哼,他们还真够阴险狠辣的。”
马超急道:“虽是如此,但大王已经开口,我却当如何推拒呢?”
法正沉眉思索了半晌,嘴角微微一扬,不屑道:“我关陇士人中又岂非无人,哼,孟起休要担心,正有一计,或许可推掉这门婚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