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么。
蒋琬尴尬的挤出了几分笑,道:“只是去做个县令而已,算不得什么喜事,不过方从事的一番心意,琬还是在此谢过了。”
像蒋琬这种身负大才之士,渴望的是身居庙堂,兼济天下,县令这么一个芝麻小官,管着几千号人这种小屁事,自然是难进他们法眼的,若不然法正也不会因为不满足于当了多年的县令,最后把刘璋给卖了呢。
蒋琬的心思,方绍岂会不知,他这是有意而来,如果让蒋琬带着屈才的情绪出任,多半会疏于政事,到时候干不出成绩来,自己这个推荐人在刘备面前岂不很没面子,所以他要先给蒋琬打一支兴奋剂。
“公琰啊,我很了解你的心思,以你之才,做一名小小县令确实是屈才了。”
方绍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一语击中蒋琬心怀,他不禁神色一震,他抬起头来,睿智的双眼再一次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年轻的孔明弟子,实在想不透他为何会忽出此言。
当然,蒋琬可不会傻到就这么承认了,因为方绍的来意他尚不知,而且二人也非熟识的故旧,就这般随意的在人家面前袒露不满之意,若是主公有意派方绍来试探,却当如之奈何。
当下,蒋琬只是淡淡一笑,道:“县令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我可是听说那江原县各方势力十分复杂,能不能把这个县令当好,琬还真没这份信心呢。”
方绍诡秘一笑,道:“绍当然知道这江原县令不好当了,否则也不会推荐公琰去任县令了。”
蒋琬暗吃一惊,神色间流露出不解之色,无奈一笑,道:“那如此说来,琬还得感谢方从事的关照了。”
蒋琬这话中明显有讽意,方绍哈哈一笑,道:“谢倒不必,向主公举贤任能,乃是咱们做臣下的份内之事。只是我听公琰这口气,似乎果真没有信心去治理好那江原县呢。”
跟随着刘备好歹也是中央官员,去地方当个县令虽然管得人多了,但上面随便下来个小官自己都得小心的伺候着,哪一个位子更舒服,蒋琬当然不会不知道。
“他故意排挤我便罢了,还大晚上的跑来看我乐子,莫非我曾经得罪过他么,怎的我不记得了。”
蒋琬心中有火,便道:“琬虽不才,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区区小县也治理不好,方从事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了你的一番期望的。”
方绍看玄虚也弄够了,便笑道:“好好好,公琰有信心就好,不过,你的时间可不多哦,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把江原县治理出一番样子,那恐怕就没机会回荆州接孔明军师的班了。”
蒋琬神色一震,惊道:“什么接孔明军师的班,方从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绍大晚上的跑来,自然不会单单是来提醒蒋琬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婉转的告诉蒋琬自己有恩于他,这一层关系拉好了,将来自然会有用的。
于是,方绍便也不再隐瞒,将之前与刘备商议之事说与了蒋琬。
蒋琬听罢是又惊又喜,喜得是自己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了,惊的却是自己与这方绍非亲非故,此前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却不知他为何要这般推荐自己。
而方绍也不等他多问,起身便就告辞,临别之时留下一句话:“公琰身负大才,展露声名只是早晚的事情,绍只不过是尽了一些人臣之道而已,公琰不必在意。机会就在眼前,接下来就看公琰你怎么把握了。”
方绍大步潇洒而去,待蒋琬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追出府外时,却见方绍的马车已走远。
看着那渐渐隐入夜色中的马车,蒋琬满腹的惊异,喃喃自语道:“这个方中正,果然是个奇特的人物,不一般,不一般呀。”
当成都城已进入梦乡时,千里之外的江陵,一场盛大的酒宴方才正到高潮之时。
由于路途遥远的原因,刘备攻取益州的消息在数天前才传回荆州,镇守此间的诸文武闻知,自然也是欢欣鼓舞。
为了鼓舞人心士气,诸葛亮便亲回江陵,主持了这一场盛大的临江酒宴,以庆祝他们的主公,奇迹般的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将号称有着重山之险的益州夺得。
舞袖翩翩,美酒飘香,宴到深夜而不散。
诸葛亮也已酒醉三分,满饮过一杯后,仰望群星,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主公如此顺利的便拿下益州,我那跨有荆益的隆中策已实现大半,看来我诸葛亮的梦想离实现不远矣,哈哈——”
当诸葛亮正兴奋之时,一名亲信家丁凑上近前,附耳低语了几句,并将一封密信奉上。
诸葛亮拆开信来看了几眼,兴奋的神色渐渐平淡下来,当合上信时,不禁轻声一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