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人家糜夫人都不摆架子,方绍见既然没有外人在,也就不再做作,便是陪着糜夫人又喝又聊的,宽慰她的同时,自己确实也放松了不少。
“中正啊,你可知道,当初长坂坡走散,马车滚翻在路边,我被夹在车中之时有多么的绝望,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会没命了。却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这那样出现了。我有时在想,如若当日没有你,我会怎样呢,会死去,还是会被曹军抓去,肆意的凌辱,与其那样,还不如死了算呢。”
糜夫人脸色已绯红一片,手中把玩着的酒杯,袖子垂下,裸露出洁白无暇的玉臂,喃喃的诉说着心中旧事。
方绍瞧着糜夫人这酒醉之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当初在池塘月色下发生之事,一时间便有些心神恍惚。
糜夫人伸手在他面上晃了一晃,笑盈盈道:“跟你说话呢,你却在发什么呆。”
方绍一下子又清醒过来,觉着自己刚才那副德性确实有些有礼,多半是这酒喝多了的缘故,但以自己的酒量,这几杯酒应该算不得什么,或许是今天这酒分外香醇,所以才容易上头的吧。
方绍理了理心神,道:“我有点不胜酒力,让夫人见笑了,这酒只怕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醉了就醉了,这里又没敌人追杀,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来,再满饮此杯。”
糜夫人倒是放得开,还不等方绍推辞,已是亲自将美酒奉上,方绍只得又喝了。
这般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醉过去了,第二天一觉睡来,已是天光放晓。
他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和衣躺在另一间船舱中,他拍了拍头脑,方才想起自己昨天与糜夫人对饮至深夜,估计是醉了过去,被糜夫人叫人抬到了这里。
至于什么时候醉倒的,他已经记不起来,只是记得昨天那场酒喝得倒也尽兴。
“靠,不应该喝这么多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方绍生恐昨夜喝多了在糜夫人面前多有失礼,于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匆匆出舱去见糜夫人。去得舱中时,却发现糜夫人已经不在了,侍女正在收拾细软,一问之下才知糜夫人起得很早,早已去了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
方绍便又匆匆的上了甲,见糜夫人正立于船头,面向着初升的旭日微笑,那神态之间看起来比前几天要精神了许多。
方绍理了理衣容,从容凑上前来,拱手一礼,道了一声:“夫人早。”
糜夫人回眸一眼,也盈盈一礼,道:“你也早啊,昨夜可睡得安稳吗?”
方绍顿了一下,笑着道:“睡得还算安稳,只是昨天估计吃了不少酒,可能是有些醉了,只恐在夫人面前有所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糜夫人淡淡一笑,道:“你昨天只是喝醉而已,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况且还是我要你陪我喝的,所以你不必自责的。”
没失礼就好,方绍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也遥望远方,见北岸那边,巍峨的江陵城隐约可见,心中不禁感慨:“费了这么大劲,终于可以进江陵城了,希望是个更好的开端吧。”
日光和煦,江风徐徐,正是出发的好日子,于是,方绍便下令开船出发,目标,北岸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