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米,宽七八米的深沟,深沟由钢筋混凝土筑成,连工兵爆破都找不到地方,日军被堵在沟壑前,高处的堡垒不断地射出火舌,由于角度的原因,哪怕趴在地上也没法躲避居高临下射来的弹雨,很快横尸一片。
日军横下一条心,后续部队开始不管不顾地向深沟跳下去,六七米高相当于从二楼楼顶往下跳,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不受伤,不过跳下去的鬼子无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原来沟底竟然是一片片竖着的军刺,第一批落地的日军,无不被刺了个通透,浑身都是血窟窿,幸运的当时就死了,倒霉的在那里哀嚎半天才在无尽的痛苦中意识陷入黑暗中。
自小接受武士道熏陶的日军自然不可能被这点儿难题难倒,事实上此时他们也已经没有了退路,随着加藤泊治郎“不惜一切代价渡过堑壕”的命令传来,日军迅速组成了敢死队,这绝对是有死无生、而且可能经受无尽痛苦才能死去的冲锋,但小鬼子就是这么疯狂,很快约两三千的鬼子前仆后继地冲入坑中,在疯狂凄厉的哀嚎中,一层又一层死去或者未死的鬼子,把坑底填满。
其他鬼子怀着悲壮的心情,跳进坑里,然后开始用搭人梯的方式,准备继续发起死亡冲锋。
这个时候,异变再次发生,位于上方的堡垒顶部,突然打开一个个洞口,随后从里面滚出一个个圆滚滚的油桶,蹦蹦跳跳地滚入了堑壕里。
随着火光冒出,一声声巨响传来,整条堑壕瞬间变成了一片绵延的火海,凝固汽油在堑壕中熊熊燃烧,灼热的气浪迅速弥漫,冲向堑壕的日军,少部分身上溅上了凝固汽油,痛苦地滚下沙滩,不断地惨呼哀嚎,余者无不为之色变,远远地便驻步不前。
气浪蒸腾,在这初冬季节,上浮的热空气,把整个营口堡垒都包裹其中,若非鬼子建设的堡垒充分考虑了通风,估计局部地方会出现因剧烈燃烧导致供氧不足而出现官兵呼吸困难的情况。
堑壕中的鬼子最是凄惨,连挣扎一下都不可能,翻腾跳跃的烈焰中,无数哀嚎惨呼传来,刺鼻的焦臭气息充斥四野,很短的时间内,堑壕内便没有什么动静了,那是因为上千度的高温,很快就夺去了这些鬼子的生命,人体在变成一堆堆漆黑的燃烧物后,脂肪组织又成为燃烧的助推剂,把火焰越烧越旺。
这下鬼子进退不得,前进的话,得拿多少人命去填那道燃烧的堑壕?看火焰的烈度,再多的人填进去也只会变成燃烧的油脂,但如果不进攻,要想安全撤退也不可能,已经有太多的登陆舰艇和冲锋舟、橡皮艇倾覆,再说撤回去又如何?眼看天快亮了,对方优势的空军即将出动,到时候注定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虽然有火沟阻敌,堡垒里安家军官兵的射击依然没有停止,登陆的日军拥挤在沙滩上,哪怕是盲射,也能打中敌人。
日军很快找到了对策,他们开始剥下死去的袍泽的衣服,包裹泥沙,然后由后向前传递,然后由人抱着冲入火沟中,慢慢地移沙填沟。
为了掩护这种极富想象力的行动,日军选出臂力好的官兵,远远地投掷手榴弹,溅起漫天的烟尘,阻碍堡垒里射击的视线。同时,跟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也努力压制来自高处堡垒的火力,整个战场充满了血腥气息。
日军毕竟人多势众,竟然在付出五六千人伤亡的情况下,硬是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把火沟填出了几处可通行人的通道。
幸存的日军鼓起勇气,逼近堡垒,可是高处安家军官兵的手榴弹如下雨般向下砸,堡垒后方的安家军的迫击炮,也进行了密集覆盖,加上轻重机枪和高平两用机枪组成的弹幕,日军数次冲锋均化为碎片,连一具完好的尸体也没有。
战斗进入了最血腥最残酷的阶段。
这时候,加藤泊治郎派出了最后一个师团,他们带来了一些轻便的步兵炮和山炮,延续袍泽的步伐,继续发起冲刺。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天空中,适合夜战的b1轰炸机一**下降高度,把五十公斤至五百公斤不等的航弹向下扔,一门门大炮在海上就沉入海底。
当部分幸运的日军炮兵成功靠岸,从登陆舰的舱门中推着炮登陆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弹雨射来,许多人当场就被打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残存的鬼子炮手把炮推到浅滩中,借助火炮的护盾,步步前行。
就在鬼子找到地方准备开炮的时候,20毫米和40毫米高射炮炮弹袭来,护盾当场被打穿,鬼子炮手支离破碎,不甘心地倒下。许多护盾太厚打不穿的,则招来迫击炮弹的攻击,密集的弹幕把日军匆匆构筑的炮位瞬间包围,数十米范围内的人死无全尸。
日军的登陆舰艇在岸炮的打击下,越来越少,数以万计的日军尸体,几乎把海岸堆满。
日军一次又一次发起死亡突击,一次又一次地在铜墙铁壁前被撕成碎片,整个战斗已经完全落入了安家军制定的轨道,日军的失败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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