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坪村成功构筑炮兵阵地,我只需紧急派出一个营顺着北岸小路占领普坪村西面潦河对岸的马背岭,利用山高林密的优势,架起几挺机枪向南岸四百米距离的普坪村进行骚扰射击,你的步兵用步枪打不着我,你的炮兵也就不能从容开炮了,冲到上富镇西面的主攻部队将会遇到同样部队的阻拦,除非能把咸宁机场的那几架俄国飞机调来助战,否则在丧失地利的条件下,你们很难攻破我的防线。”
徐庭瑶疑惑地盯着大幅地图看了很久,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对上富一带的地形了解得这么细?你说的胭脂石的一百八十度弯道和普坪村对岸的马背岭,为何我们不知道……李科长!”
“到!”
二十九岁的作战科上校科长脑门上全是冷汗。
徐庭瑶看到李科长紧张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和特务连的工作是怎么做的?看看这份地图,画这么大有何用?你……下去吧,记住这个教训。”
“是……”
刘峙从地图前转过身来:“安毅,你们是如何弄清楚这么多情况的?”
安毅严肃回答:“昨天天没亮就接到师部让我营休息待命的命令,我们商量了很久,擅自在上午九点派出十六个三人侦察小组提前出发,每个小组都有一个老家在赣北、赣中的士兵担任向导,分七个方向展开对敌侦察。
截止我们进入铜鼓城扎营,已有十二个小组顺利返回,并带回二十多个愿意加入我军的年轻人,这二十多个年轻人都是铜鼓至上富沿线各村的青年,对自己生活的地方自然无比的熟悉,于是我们匆匆将情报汇总立刻赶来师部,除了请示征兵工作之外,还打算把这些情况详细汇报,只是来不及整理成书面报告。”
没等刘峙几个开口,安毅又再次补充道:“师座、副师长、参谋长,属下认为我们作战地图的缺陷不能责怪作战科和特务连:首先,时间太短了,从浏阳至铜鼓一路疾行,特务连和各团都难以掌握详细的情报,作战科制作这一地区的地图很困难,几乎都是根据各团侦察连提供的情报进行汇总核实,之后迅速制图,不到之处在所难免。
再一个,师部特务连的弟兄没有一个本地人,大多是北伐前的老班子,他们很难获得当地民众的帮助,我们的侦察小组不止一次在路上和特务连的弟兄擦肩而过,就足以证明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当地民众支持很难展开侦察工作。
属下的工兵营则不同,成立之初就有
祖籍江西的弟兄,其余弟兄的祖籍分别为湖南、四川)南等地,属下正是拥有这样的便利才能把侦察范围成倍扩大的,从某种角度上讲,属下的工兵营占据了地利与人和。”
周围的新任特务连连长乔世杰、作战科的一群参谋全都感激地望着安毅,刘峙三人相视一笑,心中为安毅的聪敏与圆滑暗自称赞。
刘峙吩咐安毅三人必须在今晚十点之前上呈详细的侦察报告,随后转向地图示意安毅靠近:“如果情报能证实上富的确是敌人的重点阻击区域,你打算怎么打?”
“还是参谋长所说的打法,只需加点料即可,也就是出其不意从敌人后边来一下,退路被断的敌人在三个主力团的攻击之下,哪儿有不胆怯的?而且只要我们比他快比他狠,就能率先占据有利地形,四面全是深山密林守敌毫无生路,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安毅此言一出,徐庭瑶和蒋鼎文立刻上前,几个作战参谋也围了上去。
安毅拿起指挥棒指向上富东面十公里的罗市镇:“从我们所处的铜鼓城出发,顺着南面的小路经同安、走杉树岭翻越不高的盘山,就可到达罗市南面十二公里左右的华林村,然后在约定时间内向罗市发起突袭切断敌人退路。
整个行程约为八十六公里左右,其中有几条捷径能缩短二十余公里的路程,但并不好走,我营警通排的弟兄背负十五公斤左右的装备用了十九个小时走完,回来时由于道路已经熟悉也不需要太过隐蔽,只用了十三个小时,途中还能休息六小时。
属下认为,只需一个连的兵力即可断敌退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罗市镇东有座四十五米左右的五孔石桥,河水深三米至五米,只要炸毁石桥任何一端靠近河岸的一个桥孔,就会炸出一个五米以上的断口,再加上二十挺以上的轻机枪阻击,敌人就是瓮中捉鳖了。”
“好计策!”
徐庭瑶赞扬一声,含笑指向罗市西面的三十三公里的奉新城:“要是守敌负隅顽抗,奉新之敌快速驰援,奇袭部队很可能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处境,怎么办?”
安毅不好意思地回答:“属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没办法解决,唯有寄望于三个主力团的进攻速度。请恕属下大胆直言,属下三人经过反复分析之后认为,以目前我师各团的山地行军速度来看,只有工兵营的第一连和营部直属的两个排能够胜任如此困难的长途奔袭任务,而且还不能带上重机枪,否则很难保证潜行速度和隐蔽性。
”
刘峙、徐庭瑶和蒋鼎文对视片刻,不得不佩服安毅三人的能力。
刘峙沉思片刻走到堂中的八仙桌旁,叫来徐庭瑶和蒋鼎文一阵低语。徐庭瑶和蒋鼎文两个略作商议,不约而同对刘峙点点头。
刘峙叫来安毅三人:“回去之后不动声色,让你们手下的一连和两个营属排的弟兄们休息好,并暗中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从明天起,你们模范营的粮食肉类由师部后勤处供应,你们如何征招新兵都没问题,我们全都支持,只有一个要求:把招兵的声势弄得越大越好,最好能让方圆百里都知道我们在休整和补充兵员,明白了吗?”
“明白!”
安毅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刘峙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三人可以回去了。蒋鼎文将安毅三人送出正堂进入院子,吩咐副官到后勤处领取一箱香烟拿给安营长。安毅感谢地笑了笑,不解地询问为何全师在铜鼓停留这么长时间?
蒋鼎文无奈地解释:“李宗仁将军的第七军至今还停留在大冶没有如期东进,校长亲自赶到武昌南湖的七军军部,送上十万现洋做军资他们这才重新出发,至少三天之后才能逼近瑞昌一线。此前因为广西要求高度自治,不愿承担中央的税赋,因此也就没有获得中央的足额军饷,这几天他们不时抱怨天时已冷官兵尚无冬装、弹药和粮饷入不敷出,校长只好亲自去说服,因此我们才被迫停下脚步。我们的一师和第六军也停止了攻打修水稳固阵线,等待南路的友军和北路的第七军齐头并进,否则孤军深入就有被三面合围的危险。”
“原来是这样……老大,看来咱们得多想点儿办法赚点钱才是,否则哪天身无分文了不就动不了了吗?”安毅感慨地说道。
蒋鼎文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们黄埔一系不会缺钱的,我倒是担心在这个地方你招不到足够的兵。”
安毅嘿嘿一笑:“要是小弟招回个一千八百的,你们几个老大可不许再巧立名目再次瓜分,行吗?”
“行啊!只要你有本事,招的再多我们也不眼红,不过至少你得分出一个连给师部调配,不许讨价还价,怎么样?”
蒋鼎文若无其事地反问一句。
安毅豪爽地哈哈一笑:“有老大这句话我还担心什么?不就分出一两百个人吗?简单啊,哈哈!”
蒋鼎文哈哈大笑,胡子和尹继南也高兴地笑了。
安毅看到蒋鼎文笑得那么奸诈、那么得意,心里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赚了大头,于是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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