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或是和牛牛在一起。
他能把我怎么样,杀人灭口,还是,不,那个卑鄙小人会把我在外面生了牛牛的事实告诉墨城的爸妈,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这辈子我对不起很多人,但最多的莫过于父母,读书的时候,眼里只有学习,大学了以后,各种各样的事情总是烦扰在我的身边,连给他们打电话的次数都少。
我不能让他们丢脸!
但是,如果我要争牛牛的话,我能有多大的胜算?就算可能性几乎是0,我也得尝试一下?
“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回去转告顾清,牛牛的抚养权,我是不是放弃的,所以,无论他想用什么样的手段,无所谓,让他尽管使出来吧,我就算是花光最后的一分钱,我也不会放弃打官司的。”一想到,有一天,牛牛不在我的身边,或者说,我不能照顾他一直到他长大,再也听不到,他甜甜地叫我妈妈,眼睛不由地便会湿润。
花彩洁用几不可见的怜悯的目光看着奚灵,其实奚灵也挺可怜的,她是生了孩子不随她,她自己则是连生都不能生下来。
因为这一切,都被顾清这个老头子给操纵着,顾一帆是不可能放弃顾氏的,所以,他永远都要受制于顾清,除非顾清死去。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花彩洁此时再不掩藏对奚灵的同情。
“知道什么?”我奇怪地反问,顾一帆还瞒着我什么事情吗,除了牛牛是他的孩子以外,他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做下的吧?下意识地,我的心里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你难道不知道,顾文骞上的是顾一帆与他的妻子夏湘情的户口吗?”也就是说,在法律上,顾文骞并不是她奚灵的孩子。
“什么?”我尖叫出声,如同受惊的乌鸦,发出刺耳的声音,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现在我的失控到了极点。
她果然是不知情的。
花彩洁看了这样颓然的奚灵,莫名的也有些伤悲。
“我,我可以做dna的,对不对,那样就能证明牛牛是我的孩子,不是那个什么夏湘情的了。”又是夏湘情,为什么又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却像一个抓不到却无时不在的影子一样,时刻地提醒她,她是顾一帆的小三。
“奚灵,你还是不明白吗?顾先生是不可能让顾家的血脉流落在外面的,所以,你不要再白费周章了,而且,就我来说,像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要纠结于亲自养文骞呢?你明明知道,顾家能给他提供更好的教育,给他更多的帮助,如果可能,将来这整个顾家也有他的一份,这不是很好吗?”这样的机会,她是求而不得,却不能明白,奚灵硬是想要把这样的机会给舍弃。
“你懂什么,你又能知道什么?”我冷笑地看着她,没做过母亲的人,怎么能体会那种见不到孩子的痛。
“是,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硬要把事情闹大,把文骞置于公众之下,又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忘了你和顾一帆并没有结婚,就算做了dna,文骞也不属于婚生子,可是可耻的婚外情的产物,那样的身世,会让他一辈子都被人耻笑的,所以,你确定你还要打这场官司吗?”花彩洁正是考虑到这点,她才同意把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打掉的……
花彩洁的这番话,像一盆冰水,狠狠地从我的头往上浇落。
奚灵形如枯槁,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言尽于此!”花彩洁拉了一下并没有折痕的外套,这才走出办公室。奚灵喜欢什么品牌的衣服,她也会去那个品牌挑上另一些衣服。
只要是奚灵有的,她彩洁就算不喜欢,也一定要有!
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仰躺在办公椅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人生的路已经让我走到了绝境,我该怎么办,才能看得到一丝生机?
真狠,不愧是顾清,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往人的痛处按。
一直没有想过,牛牛上学的户口问题,一是没有经验,二是也没有人跟她提过,孩子上学竟然是要户口的吗?
更可笑的是,没想到,牛牛才刚出生,便被顾清给盯上了,直接上的是顾一帆和夏湘情这对合法夫妻的户口。
真是可笑啊,他做了这样的事,我竟然还有一种要感激他的感觉。
不是没想过,孩子是黑户的问题,但一直以为是他们拿钱去摆平的,原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