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风长袍外河雾缭绕，不愿意让任何人看清本尊，一柄长剑穿出衣袍，宽大袖口冷冷随风飘摇。

    河雾拨开，黑色身影笔直船桅顶，这尊神秘来者异常熟悉地映衬在脑海，半个时辰前坐立洛河水面人鱼女一幕返淌，哲瀚咽了口冷气脱口；“修仙。”

    尽管不能明白‘修仙’到底意味着什么，几年前聚檀水一幕导致自己变换面目，神秘人鱼女，人鱼出现传说，所有在人类面前解释不通的现象此刻在哲瀚脑海里紧紧地挤缩成两字‘修仙’。

    片刻，黑衣人踩断脚下船桅，冷剑横挎，点着空气朝哲瀚逼来，长剑暗能周旋，劈向船桅杆顶连同哲瀚一并斩杀，一股冰冷穿透身体后哲瀚后仰，砸下洛河。

    ‘扑通。’砸进洛河里两岸喧闹安静，染红的洛河拉扯着身体往下消沉，伤口撕裂，血液拨开，幽暗洛河底无数被河浪掏去生命的将士堆积如山，那一具刺眼的黄金战甲翻过身来，熟悉的面孔冷冷瞪视自己，仿佛一幕在船沿边上，哲瀚小蔡眼孔之中。

    “不…”哲瀚呼叫起来，伤势吞噬残余生命，回光返照瞪着副统帅身躯，而后一处河床底哲瀚虚弱地合上眼睛，死去。四周聚拢来无数孤魂野鬼，等待着哲瀚肉身脱离，进入另一个平行世界中。

    “你还不能死，孩子。”轻柔声唤醒哲瀚黑暗中睁眼，副统帅笔直身前，背后密密麻麻的将士有序阵列，好奇打量自己。

    “将军！”几乎和活着一样，条件反射哲瀚挺直身板，站立洛河底庄重朝着副统帅敬礼，然而眼前的副统帅并没有如约一贯表现强傲，此刻异常和蔼，微笑地看着哲瀚这番变现。

    “虽然身已死，但能看见我辈后人依然有此军魄，老夫实感荣幸。”副统帅欣慰，背后同是军人身份的野鬼齐刷刷列阵，整齐的行军铺开整个洛河底。

    哲瀚迟疑，同时注意到身脚下一具身躯，望下去惊讶发觉是早已没了气息的自己，诧异地死在河床之上，惊讶的同时又冒出另一个念头；“那现在自己呢？”望着抬起双手，目光透彻手掌，看穿掌下黝黑河沙。

    “我已经…”哲瀚有点迫不及待，有点慌张。同时发现副统帅和背后整齐方阵的红袍将士皆是一副透明身躯。

    “已经死了！”副统帅直截了当。

    “但是…”焦急间反复看着抬起双手，想要证明什么。

    “这是我们的魂魄，一条不甘的孤魂野鬼而已。”副统帅继续道。

    最后这个解释似乎符合逻辑，心虽不甘但接受孤魂野鬼的身份，犹豫间犹豫间哲瀚终平静下，打量着肉身死在眼前，也突然没了恐惧好奇地观察起来。

    一块破碎船木随河涌迎面推来，不及躲闪径直从头颅穿过，尽管眼前水流湍急貌似也不影响身体平衡，平稳扎底洛河中，哲瀚发现两只脚底下居然是悬空的。

    “作为一个有着善良信仰的人类，一旦死去七情六欲会从身体剥离重归生命源岸，等待重铸轮回。”一旁悦耳雌性之声，随河涌飘荡在哲瀚耳边，哲瀚一回头那个让自己足以好奇多时的人鱼女孩终出现了。

    眼前出现的女孩，有着温婉容颜，柔顺长发随河涌摆动，腹下鳞甲皮肤，摆动鱼尾杵立跟前，身为鬼魂的哲瀚好奇看着这一尊人鱼，心里嘀咕，‘他会说人话吗？’

    人鱼女长尾摆动，看穿哲瀚心思开口；“我会说人类的语言，别担心孩子。”这一反应哲瀚着实被唬着，再是暗想；‘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好奇又敬畏，慌了慌往后退。

    “别担心，我并不会伤害你。”人鱼女摆动身体，用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哲瀚，发光的鱼鳞小手摸起哲瀚虚无脸颊，也是奇妙地让自己安静下来，看着人鱼女眼中一股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