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轻呼出一口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现在好像明白了,这些东西,师父明白,阿显明白……自己,今天才明白。
她对陶保说,“去今天才发现,原来在古玩圈里,我还没入门。”
陶保不解地看着她,安慰道:“我一直都没入门。那有什么?”
南音笑着打他,这话太傻了,手抬起,还没落下,就听一个尖利的女声说,“呦,这次真是看见了西边出来的太阳……这不是许大小姐吗?”
一听到声音,南音的笑容就没了,瞪了陶保一眼,她放下手。陶保连忙急抓住她的手,挽着她转身,看到穿长礼服的女孩,那女孩颧骨有些高,显得样子有些刻薄,但那长相比起她的长相,可不算什么。
那女孩看到南音挽着陶保,眼里如同要喷出火来,也不顾身边还有人,走近来说,“听说你才去英国回来,怎么某些男人是不是幡然悔悟,所以你现在开始饥不择食了?”
真是三句话,两句都带骨头。
南音狠狠掐了陶保一下,陶保说,“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大家好歹是同学,你怎么这么说话?”
那女孩顿时气的七窍生烟,“陶保你别装,我是姜玫的好朋友。见了几年你现在才说不认识。”
南音把脸扭去一边,如果说神仙都有天敌,那么她也有,这女孩,还有她的好友,那位叫姜玫的,姜玫喜欢陶保,所以她就常年碰面,常年人家看她不顺眼。
渐渐变成,她见她们,也不顺眼。
她妈生她又不是出来受气的!南音觉得她连君显的气都不受,何况是她们,所以每次都是吵架收场。
陶保自然也知道,但女孩吵架,他并不是很会应付。就拉着南音说,“那我们不耽误你们,你们进去吧。”
那女孩却站着不动,看南音不说话,她一边打量南音,一边奇怪她为什么今天会出席。
看她不走,陶保挽着南音说,“那我们走。”
那女孩却猛一把拉住陶保,“你等等,姜玫马上就上来。”
陶保顿时倒退一步,不耐道,“她来告诉我干什么?”陶保担心南音误会,手扶着南音的背,“咱们走快点。”
那女孩看他躲自己如同躲瘟疫,顿时感到伤了脸面,这里不适合吵架,她也知道,但她家境富裕,从小性格又火爆,看着身材高挑出众的陶保,虚扶着南音,她是为了好友抱不平,又不是为了自己,怨气直冲胸口,她几步过去,猛然一拉陶保,“你倒底装够了没有,你以为我想每次和许南音吵,你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
陶保顿时脸色刷白。
南音看着他,又看看那女孩,也沉下脸来,说道:“冯丽,咱们今天都是来做善事的,主人请咱们来,不是来给人家砸场子的。”
做人不能给脸不要脸,如果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陶保眼神沉沉地看了冯丽几眼,拉着南音往里走,冯丽知道他俩一起去了英国,想到好友最近天天以泪洗面,这对“奸夫□□”还不知是不是在英国成了,顿时觉得那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住,对着南音低声诅咒起来。
一只温柔地手搭上她的肩膀,冯丽回头一看是好友,又想到刚刚亲密的两人,气恼地说,“玫玫你放心,等会我一定帮你出气。”
姜玫上来的迟,没看到刚刚的陶保和南音,笑着说,“我哥马上就上来,有人欺负你,我让他去帮你出气。”
冯丽一听,火气顿时散了干净,拉着她的手低声抱怨道,“不会听话,是应该帮你自己出气才对,我刚刚看到许南音了,她和陶保在一起,俩人挽着不知道多亲密。”
姜玫怔怔地听着,如一时间不知该问什么,定了好一会神,她说,“许南音也来了?她不是一直在君家的博物馆,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吗?”
“鉴赏家哪个不在乎名声,她在英国干成一件大事,我怕你不高兴还没告诉你。”冯丽说,“今天让她这样来,等会进去,如果君海川也在,也许是想利用她在英国的事情,制造出一波名人效应。”
这信息量有些大,姜玫一时觉得听不懂。
冯丽一推她,“哎呀,君家的博物馆现在名气不大,如果多个有名的专家就不一样了,你别想,总之我不会让她成功的。”
姜玫说,“我还是不明白。”
冯丽恨铁不成钢的一推她,“成名的事情要看时机,她最近正有这机会。你想想,她在君家那么多年,她如果出名了,是不是博物馆受益。万一她嫁给君家人,君家有面子。就算她不嫁给君家,君家也算补偿她。我刚看她和陶保很亲近,她如果成名了,就算嫁给陶保都多点分量。你说是不是?”
普通的女孩身上,用她们浅白的逻辑学,往往也能偶尔洞察出真相,冯丽一番话,如果让君海川听到,一定会感慨,没有对十分,竟然也对了八分!
名声——古玩圈里的专家,立足之本,怎可以不悉心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