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见开门的动静,转身过来冲着西陵越福了一福。
沈青桐的目光却被她怀中婴儿吸引。
孩子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但个头儿还不很大,沈青桐自己虽没养过孩子,但祁哥儿小的时候沈青羽那边偶有走动,她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当是刚出生不久的。
彼时孩子睡了,长长的睫毛遮了下来。
许是因为自己也正怀着孕的关系,沈青桐此时对这婴儿并不排斥,反而隐约的,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柔软。
她不禁迎上去两步,伸手碰了碰孩子嫩嫩的脸蛋儿。
孩子睡得正香甜,咂咂小嘴儿,没醒。
沈青桐这才又扭头去问西陵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墨锦年纪小,还有些懵懂,可是方才墨玉刚一跟着进了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当场黑了脸——
人家金屋藏娇,这位昭王殿下,却是背着王妃,连孩子都有了吗?
其实也不能怪她揣测,毕竟西陵越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打着“生人勿近”的标签,和谁都不亲近,他会特意置办了这么一处庄园,还偷偷摸摸养了个孩子在这里,要说这孩子和他全无关系,谁信啊!
但是显然,沈青桐是直接就没多想的。
她回头,问得干脆又坦白。
西陵越举步过去,也垂眸看了那婴儿一眼,却没沾手,然后便仍是握了沈青桐的手,问那乳母道:“没什么事了吧?”
“已经退烧了,昨儿个还不怎么爱吃奶,今天已经吃得好睡的香了!”乳母恭恭敬敬的回。
她显然不知道西陵越的身份,更好奇跟着西陵越过来的沈青桐又是谁?只是一个农家妇人,被买进了庄子里做乳母,她也懂得规矩,十分的本分规矩。
西陵越点头:“好生照看!”
“是!”
那乳母答应了,他便牵了沈青桐的手出来,进了旁边的屋子。
沈青桐心里存着疑问,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待到进了隔壁的屋子关上房门,西陵越方才说道:“刚刚过去的这个年,定国公回京来过年了。”
沈青桐脑子本来就转得极快,当即就是脑中灵光一闪。
她先是错愕,随后便有隐隐的担忧,皱着眉头,盯着对面的墙壁道:“是西陵钰和陈婉菱的孩子吗?”
前段时间,被各种事情冲撞折腾,而且陈婉菱从怀孕之后就很少出门,一直在闭门静养,她有很长时间没见,所以方才一时半刻的竟然也没想起她来。
西陵越点头:“腊月初七生的,宁王的嫡长子!”
陈婉菱生了儿子,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可重点在西陵越“宁王的嫡长子”这几个字上。
沈青桐眉心紧皱:“所以,定国公原也有自己的盘算,他并非是受了安王拉拢,为他所用吗?”
西陵越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薄凉的弧度,语气仍是浅淡又清冷的道:“据我的探子探查到的消息,他们之间曾经的确私底下有过接触和往来,但显然——是各怀鬼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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