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少,可实在是个清苦又危险无比的生计。
一个不小心,遇上大风浪,就会人船都覆没。
想必容相公这些日子能陪着容福女在他们镇上安家,也每天跟着镇子上的老少爷们去山上做活,便是没打算再走这门危险的路子了。
再加上现在容福女可是举国都有名的有福气的女子,哪里还会让自家相公去海上卖命。
这次若非真是碍于还恩情,哎——
想到这些,旁观的人无不在心里为苏轻暖无奈地哀叹了一声。
“容相公且放心去,容福女可是咱们整个黎安镇,荣阳城的福女,我们乡亲街坊的一定会替你照顾好福女的。”
“碧青妹婿,早去早回,小妹这我日日都会来看望,相陪,绝不叫她一人孤单了,不管怎样,大哥都在哩,家里一定与你守好,你且宽了心就成!”
汪牙子汪波荣也早早的就来了,一边微红了眼睛,一边宛如发誓一般的看着容碧青,虽说他们三人心里清楚,自己并非小妹的真正大哥,可在汪牙子的心里,他早就把苏轻暖当成亲妹子在对待。
因此即便容碧青每次见他脸色都不算和缓,这会儿他仍然诚心诚意地唤他一身妹婿。
容碧青看着这个微微有些黑,外面看着精明,骨子里还是老实巴交的汪牙子,第一次掀了掀唇角,抱手一礼,“辛苦大哥!”
“诶诶!应该的,应该的!”没想到会得到容碧青这般执礼相待的汪牙子,那一迭声的答应声,都透着浓浓的喜悦和受宠若惊。
看的苏轻暖也有些红了眼,明明知道这一切场面上的事情,不过是做给大伙儿看的假象,实际上她的容大哥根本不会远离她,只不过是从地上的家,挪移到了家的地下面去罢了。
可究竟也是分离不能见面,心里要说不酸楚,又怎么可能?
只不过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落眼泪,那只会令容大哥闭关都闭得不安心,因此她只是佯装嗔怒地道,“辰光不早了,容大哥你便去吧,早去早回就是,左右也不过是出趟海,定是会一帆风顺,早早归来的!”
“嗯,暖暖,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再拖拖拉拉的,街坊们都该笑话了!”
容碧青果然不再多说什么,利落的撩起下摆,就上了马车,只听一声‘驾——’,马车便在嘚嘚声中,慢慢地远去了。
众人自觉地目送马车离开视线内之后,才把目光担忧的投向苏轻暖的方向。
发现人家福女早就不知何时不在大门外了,众人先是错愕了下,随后也都理解了她不想看着自家相公远离的画面的心情。
想来也是,嘴上说的再是豁达开朗,终究是丈夫出门,不在身边,哪个女人能心宽的不惦念?
*
关上大门,看着还是熟悉的自家的院子和屋子,苏轻暖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无声掉了下来。
刚落了几行,又赶紧揩了去,生怕还未走远的容大哥察觉了,动摇了他修炼的决心。
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自语了一番,“宝宝,爹爹开始为我们的将来努力奋斗,艰苦修行了,我们也不能拖爹爹的后腿,明白吗?”
“从今天开始,宝宝你一定要乖乖的、努力地吸收营养,健康茁壮的长大,娘亲期待着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一天,我们一起fighting哦!”
自言自语地说完,苏轻暖就步伐轻盈了几分的跨入堂屋,一眼就看到了正好生生的、如同一团上好的毛线球一样的优婆罗小优,正大大咧咧的待在她家的长条案上。
苏轻暖见状,先是惊讶了下,随后就欢喜地赶紧跑过去,“小优前辈,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优被绒毛遮住的眼睛咕噜噜的没好气地转了两下,嘴上不讲,心下却说:我老人家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真要是随着容小子那条笨蛇去修炼了,你这肚子里怀的蛇子,该由谁来供应营养和灵气?
苏轻暖没听到优婆罗发出吱吱的叫声,她自己就已经先一步想到了容大哥把小优前辈留下的用意了,不由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意,又一次涌上了眉睫,哽咽地对着优婆罗道,“谢谢小优前辈,有劳您了!”
“女娃子不用这样,容碧青是有大造化的,此番去闭关修行,定会有不菲的精进和斩获,你且宽心以待,兴许你们小两口相见之期,远比你想象中的那短的多!”
这是苏轻暖一次在脑海里听到优婆罗的声音,那稚嫩的婴童般的嗓音,偏生口气很是老气横秋的稳重,处处以老人家自居,不是小优前辈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