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姑爷?”管家有些惊喜地看着门外的来人,难道姑爷是来接小姐回去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小姐的姑爷,让陆婳映现在给我出来!”严明勇想起丫鬟的话,便怒火中烧。
管家一看这情形,便觉得不对劲,“这大清早的小姐还在房里,姑爷您先去厅里坐着,我让人去看看小姐起了没。”
严明勇一把推开管家,语气很是不善,“等什么等,等他们两个下作的男女办完事了,我再去,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姑爷你说的什么话,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小姐呢!”
“我污蔑?那庄子里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当我在这庄子里没人吗!”
管家大惊,“姑爷你定是误会了,这个男人他,他就是受伤了没地方去,小姐好心收留他在这里而已。”
“是不是好心,还有故意的,本公子心里明白,现在让陆婳映给我出来!”
“姑爷您再等等,我这就让小姐来,小姐跟你当面说清楚好,免得误会。”
“不用,我自己去。”
婳映听到前头传来争吵声,其实就已经猜到了,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走到大厅,看着她所谓的夫君,耳畔似乎还能响起他曾说过的甜言蜜语,如今看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夫君”
严明勇看着走进来的婳映,瞬间眼前一亮,半年不见,她倒是越发清丽可人了,不过很快就扯着嘴角冷笑,“你心里头还有我这个夫君吗!”
婳映敛下眼睑,对他这样的冷嘲热讽,心中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原来他当真伤不了自己,或许是因为从没有对他动过心,当年嫁给他,也不过是遵照了父母之命。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那人确实是我以前的旧识,他受了伤,我不能见死不救,你既然已经听了那丫鬟的话,认为我已经做错了事情,那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若要罚,便责罚我吧。”她不想把尉洪筹牵扯进来,毕竟如今他的身份,在朝中定有不少人想要抓住他的话柄。
不能因为她,让他的前途尽毁。
她越是这样一副不解释,也不求饶的样子,让严明勇气愤,凭什么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她求饶,或许自己还能相信她,可她现在算怎么回事。
“那丫鬟怎么敢骗我!陆婳映你敢做就要敢承认,说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为我就会饶过你们吗!”严明勇拍案而起,试图让眼前的女子对自己求饶,自古女子最重名节,她如今也该害怕了才是。
但显然严明勇的话,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如今还尊你一声夫君,是因为你是我孩儿的爹。”
想到了孩子,严明勇刚才指责她的手,就颓然地放下了,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她怀胎十月所生,他不懂生育之苦,可母亲在她生完孩子就把她赶到别院,单是这一点,他心里对她还是存了些愧疚的。
严明勇悻悻然地坐了下来,看她这模样,心里怀疑是不是那丫鬟夸大其词了?
如此这样,严明勇觉得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看来他有必要先把事情给调查清楚。
尉洪筹在别院的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养伤,很难听到外面的吵闹,这一觉醒来便是大中午了,没人告诉他今早发生的事情。
婳映没有刻意的提起,一连几日严明勇也没有再来,婳映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再等几日他养好伤,也就可以离开了。
到时候,严明勇也不能来诬陷他了,至于自己,早已是没有什么好名声了,难道还怕什么人言可畏吗!
她才这样想着,结果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严明勇闯了进来,还带来了那从别院里离开的丫鬟。
她心中已然升起一股不安。
“你去把那个男人给本公子找出来,本公子要当面对峙。”严明勇对着丫鬟说道,那天他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将那告密的丫鬟叫来,问清楚来龙去脉,让她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
但丫鬟一口咬定是她亲眼所见,为此严明勇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再次来确认。
“是公子。”
丫鬟才出了大厅,迎面就看到了尉洪筹带着伤走了进来,“公子,就是他。”
今日管家来屋里,让他赶紧离开,不要给小姐再招惹麻烦来,他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受了这些委屈,竟然没有跟他抱怨过一个字,如今严明勇来势汹汹,他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严公子你有什么怨言怒气,找我来便可,何必要为难小姐。”尉洪筹强势地站在婳映身边,如果此时可以,他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才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严明勇便觉得倍感压力,尤其是对方还一副理所当然地站在陆婳映身边的模样,更是让他觉得她一定是背叛了自己,“本公子的娘子,怎么就说不得骂不得了。”
婳映看着如今的情形,当真是越来越乱,想让尉洪筹离开,又会让别人觉得她这是心虚。
“夫君这样来闹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确实有错,你若是要罚,就罚吧,但你说背叛,这两个字未免太过严重了。”事情当真是越来越乱,他不该出来为她解释的。
严明勇一听婳映都承认了,怒火中烧,右手一扬,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不要脸的女人!”
“小姐!”尉洪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婳映身形一晃,倒在了尉洪筹怀里。
婳映捂着被打的脸颊,“我没事。”
“还说没事,让我看看。”刚才拿一下,声音响得,几乎让他觉得耳畔鸣了一声。
尉洪筹旁若无人的关心,更加让严明勇恼怒,嘴上更是怎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够了!你怎么可以!”尉洪筹不是婳映,怎么能听得下去,小姐是在他面前被伤害的,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猩红着眸子,拔出长剑直指着严明勇的颈项,“你怎么可以把我最为珍视的小姐,折磨成这样!”
严明勇就是一介软弱的书生,在冰冷的刀剑面前,就开始怯弱了,脚底一个没留神,就跌落下去,“你好好说,斯文人,动口不动手。”
“别杀他。”婳映赶紧阻拦。
“小姐?”尉洪筹急红了眼,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婳映双手放在他握剑的手腕之上,“杀了他,只会让你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这,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从这上面定论的,但是小姐说不杀他,他便不杀,扔掉手中的长剑,“我听小姐的,小姐脸上也伤了,回去上药吧。”
两人转身离开,与严明勇隔得越来越远。
“我杀了你。”刚才被尉洪筹扔在一边的长剑,突然被严明勇捡了起来,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只想杀了他们。
刚才她竟然说不值得,原来在她心中,他这个丈夫,竟然还不如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婳映回头,双手张开,以血肉之躯挡住了拿把锋利的长剑,直到长剑没入身体,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小姐!”
‘咣当’严明勇吓得将长剑扔在地上,他没有想过要杀她的,他只是,只是想杀了这个跟她很亲密的男人而已。
尉洪筹想要捂住她的伤口,但是怎么也止不住,“止不住的,别白费力气了。”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看过大夫就会好的,就会没事的。”
或许就在这一瞬间,婳映觉得释然了,有些东西在体内破涌而出,她笑了,笑得虚无缥缈,“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有些话要说,咳咳咳。。。”
“小姐你说,我听着我听着。”
“为你挡这一剑,我心甘情愿,从此我不愿再与严家有任何瓜葛,或许是在陆府时,我就已经喜欢上你,只是那时不懂表达,如今,我已是个将死之人,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也是这一刻,我明白了,其实我心里有你,与严明勇成婚,只是父母之命,被这样的枷锁束缚着,是我的遗憾,如今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不,小姐,你不可以这样!”尉洪筹才听到了最想听的话,可是下一秒,就要失去他最爱的人,不可以,老天不能跟他开这样大的玩笑!
婳映看着他,心里有种手不出的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可老天真的很小气,给他们相处的时光是这么短暂,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可渐渐地她感觉没了力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地把她从这个驱壳中拉出来。
终于。。。。
“啊!”尉洪筹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仰天大吼,“我不允许你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你才告诉我你的心意,你就离开了,我爱你,我爱你啊小姐,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把这话说出来的机会!”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