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要王爷做得出,我也能说到做到。方才看了桌上的书信,老王爷您果然还是那么宠爱小公子呢。”
老王爷沉吟半晌,一双凌厉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黎清殊,对方不以为然的回以一笑,最终老王爷败下阵来,咬牙切齿道:“本王不抓你,也不动赵淮景,你大可放心。”
“你果然起了要动赵大人的心思,你们昨夜谈论了什么?不知可否说给小侄听听?”黎清殊笑吟吟地说,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老王爷没好气回道:“本王只是想让他帮忙教导阿凌,并无其他意思。你自进了府门,本王就知道是你,可也没有揭穿,一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二是……”
老王爷说着,声音有些低落,咬牙道:“本王确实对不起你,可当年那事本王也是逼不得已,况且你二哥才是真正的凶手,是他逼迫本王,但他也有苦衷。黎清殊,舍你一人保你全族,我们是做得不够厚道,可是也……”
“你说什么舍我一人保我全族?”
黎清殊听到这句话心里犹如激起千层波涛骇浪,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心里甚至跃上来些奇怪的想法,一字一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王爷,请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老王爷脸色瞬间铁青,似乎没有料到黎清殊并不知道此事,他紧抿着唇,沉声道:“黎清殊,本王给足了你父亲面子,若年还要纠缠不休,休怪本王对赵淮景也不客气。”
黎清殊闻言乐道:“您消息来得很快啊,看来王爷搬来杭州也不是只为了颐养天年,黎轻言竟然与您还有联系,真是让小侄大吃一惊。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小侄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王爷您保重身体,小侄先行告退了。”
黎清殊转身离开,手上却偷偷的将一封书信塞进袖中。
老王爷似乎被气得不轻,走出院子还能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黎清殊微微侧身停顿了下,回想起刚才老王爷的气话,他说黎轻言也是有苦衷的,他说他们是为了舍自己一人保黎家全族,弃车保帅,当真如此吗?
就在黎清殊心中隐隐有了答案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射|进了身旁的暗红廊柱中,入木三分,力道大得惊人。看着净是恶意,但就算黎清殊刚才没有停下来,这一箭,也不能刺穿他漂亮的头颅。
黎清殊捏紧拳头,向草地那边看去,一个身着杏绸盘领右衽窄袖轻裘的英气少年正举着弓箭,抬起下巴傲然地望着他,语气很是冷淡,“抱歉,本公子不小心射偏了。”
靶子竖在草地的另一面,这都能射偏,这小公子还真是不会撒谎,换言之,他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然而明显是前者居多。这少年并不是要伤人,分明是要引起他的注意。黎清殊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却突然顿住了,长得如此清秀无害,怎么下手这么狠?
对那张脸,黎清殊竟然感觉很亲切,也没有生气,反倒向他走了过去。
“这位便是老王爷的外孙,宋小公子吧?”
宋凌似乎有些不耐,翻了白眼哼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你是什么人,赵大人家的亲眷,怎么从我外公的书房出来?”
黎清殊好笑道:“是与我无关,那我的事,自然也与小公子无关。既然小公子是无心之过,那我也不会计较,我先回房了。”
黎清殊微微颔首,作势要转身离开,但那宋凌却拦住了他,似有一肚子怨气,怒道:“你!你不许走!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黎清殊很莫名,难道事实上不是他被这小孩欺负了吗,他都没生气,这小孩气什么。嘴上还是很礼貌的问道:“那小公子还有事?”
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宋小公子,黎清殊竟然十分宽容。
宋凌想了半天,急得直挠头,最后没好气的说:“你留下,陪本公子……陪本公子练一下箭术。”
黎清殊想着左右无事,就点了头,“也好,只要小公子不嫌弃的话。”
这话又得罪了宋凌,他两眼滚圆地瞪着黎清殊,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不要老是叫小公子,我有名字的,我叫宋凌,你……你也可以叫我阿凌。”
少年别扭的模样竟然与赵大人有几分相似,黎清殊愣了下,笑吟吟地回道:“我知道,小公子名唤宋凌,在这王府,无人不知您是老王爷心尖上的人儿。”
宋凌却还不高兴,小小的脸蛋鼓了起来,眼眶泛红,看似要哭出来了。黎清殊一头雾水,问道:“宋凌小公子,你没事吧?”
宋凌扭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闷声道:“没事!”
他望着草地对面的靶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番,突然又笑了,转身唤下人们耳语了一番,而后同黎清殊得意笑道:“待会儿,给你看些有意思的东西。”
这孩子当真是喜怒不定,黎清殊怕说多错多,便顺着话道:“那我可真是有眼福了。”
宋凌哼唧了两声,小声嘀咕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知道有眼福了吗……”
黎清殊无奈摇头,想想陪着宋凌胡闹了半晌,心底就有些发笑。过不多时,那几个下人便回来了,背后还跟着一个灰衣少年,十三四岁左右,与宋凌一般大小,却不似宋凌那般骄傲鲜明,反而佝偻着细瘦的背,一直小心翼翼的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