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说:“是啊,是啊。在内地吃饱饭了,听说香港是个好地方,就过来了。”钟甄听不懂司机和王贲的对话,但是看他们两人的眼神就知道是在说自己,而且不是什么好话。她羞红了脸。
司机打趣王贲:“细佬,你年纪不大,就有老婆啦!”
王贲看看眼羞涩地钟甄,自豪地说:“娃娃亲啦!”反正两人说得是粤语,也不拍钟甄能听得懂。
司机也不再和王贲白话,说:“上车吧。我到深水埗去,你们到哪里?”
“大佬,我们就在深水埗下就行了。”王贲笑嘻嘻拉开滑门,招呼钟甄上车。
司机叮嘱道:“不要把车座弄脏啊!这是老板的车。”
王贲边把门关上边说:“大佬,你放心。我们穿的都是干净衣服,不会弄脏车座的。”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随意和王贲聊天:“细佬,你gd话说得不错嘛。你是gd哪里人?”
王贲看着路边的风景,顺口说道:“大佬,我是苏省人。我家有个邻居是东莞人,从小我就跟他学gd话。你看我说得怎么样?”
其实王贲以前有个女网友是香港人,王贲为了泡妹子,花了几个月,天天和香港妹子聊天。到后来妹子泡到手了,他也练出一口道地的gd话。只不过苏省离香港千山万水的,王贲也只能过过眼瘾,玩玩视爱。
“真是听不出来,和gd人说得一模一样。”司机显得很惊讶。
王贲和司机一路闲聊,钟甄坐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
她只好看看路边的风景。
此时已经进入市区,眼前的景象,把钟甄震惊目瞪口呆。相比国内,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入眼都是高楼大厦,一栋栋楼房耸入云霄,仿佛看不到顶。国内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高楼,就连祖国的心脏b市,现在也还是大片的四合院。唯一繁华一点的也就是s市,那也是建国前资本主义留下来的。
大街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汽车,是钟甄从未见过的。国内正是计划经济时代,连自行车都少见得很,更别说汽车。那些稀少的汽车也是那些首长干部的座驾,像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想也不要想的。
最让钟甄羡慕的是那些逛街的女人们。她们穿着艳丽的衣服,留着各式各样的发型,提着手包,三五成群,自信而骄傲。而国内现在正是一片军绿,不管男女老少,一年四季都是军装便衣。分不出有什么不同,人人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他们也没有什么逛街的机会,每天都是游行,喊口号,批斗。
“这就是万恶地资本主义社会?”眼前的一切让钟甄迷茫起来。
王贲不停恭维着司机,从他口里套话。毕竟这是70年代的香港,他对这里几乎是一无所知。
司机告诉他:来到香港,只要敢拼命,肯吃苦,就一定可以发达。香港有多少人出生就在香港的,大多是这些年从大陆偷渡来的。包括现在那些名震香港的大亨。香港经济的腾飞靠的就是我们这些人,靠得就是拼命的精神。
现在他们首先要找到落脚点,有亲戚朋友的,可以去投靠。没有亲戚朋友的,只能自己想办法。有钱的租房住,没钱的露宿街头。然后就是办理身份证。现在办理身份证很简单,只要到到户籍处交上相片和手续费,再找一个本地人作保就可以在家里等着了。
“细佬,你要好好干,不要让女人跟着你吃苦!有亲戚朋友投靠吗?”司机边开车,边问道。
“没有啊,大佬。我们刚过来,对香港一无所知啊。大佬这边钱应该很好赚吧!”王贲问道。他盘算着现在香港的物价应该不怎么高。
司机有点得意地说:“还可以啦。我做司机一个月有九百元港币。在香港也是蛮高的啦!”
话音一转,有点丧气:“不过杂七杂八的花费也多。我一家六口人,租了一套五百呎房子。一个月要二百港币,中午在公司食堂吃一顿客饭要四块港币。幸好我老婆和两个儿子也做工,不然指望我一个人。哎!生活压力太重了。”
王贲一听对此时港币的消费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得抓紧找工作。靠父亲留下的那些钱维持不了一辈子的,更何况王贲还想再香港干一番大事业。
在谈话间,车子到了深水埗。司机表示他只能送王贲和钟甄到这里了。
王贲再三感谢司机后,和钟甄下了面包车。
站在香港街头,置身于滚滚人潮中。直到此刻他们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实在太大起大落了。王贲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拘束不安地钟甄,他攥紧拳头,朝着人群大喊:“香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