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啊。
四区队长谢治平就很郁闷。
如果他还在老学员队,也就是被没收手机而已。凭着他和队长们的良好关系,只要认个错,了不起再写个检查(写检查在军校里那就是小菜一碟啊),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拿回手机了。
现在可好,他才换没多久的新机啊!就这么完了!
当他私下里向富海抱怨“老大。你也太狠了”的时候。富海却白了他一眼。“是我太狠,还是你太蠢?那么多年了,军理工这片贫瘠的沙漠上总算是长出了一朵鲜花,你不说好好珍藏。反而到处宣扬——你这是嫌校内的几千头饿狼还不够多,还想引狼入室吗?”
“教导员,你?”谢治平愣了。
“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菲菲的标准照,发到网上去的!”
谢治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我,我就是气那些人说军理工无美女,才……”
“蠢货!”富海懒得理他了。
谢治平虽然挨了教导员一顿骂,却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梁菲菲这朵鲜花。在校内的竞争者就够他头疼的了,可不能再招来外校的狼了。
他赶紧改弦易辙,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将校内外论坛上关于梁菲菲的各种讨论帖子都删除了,能找到的还保留着菲菲照片的单机用户也被他都黑掉了。
这次照片事件。总算慢慢平息了下去。
唯一的余波大概就是——近段时间内,学校外周的那些数码小店,都发了一笔小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猫与老鼠的故事,还会在军校内无限循环下去。
另外,梁菲菲经此一事,更是成为了学校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
美女本来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在理工类的军校中,更加堪比国宝了。
所以,一场以争夺这个稀缺资源为目标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在军理工男生之中打响了。
在今天的拉练中,十班和十一班两个女生班,并排成两路纵队行军。但是,总有男生以各种理由经过她们身边,除了看看梁菲菲、和她打个招呼之外,更是少不了顺手送点东西。
不到半天的工夫,梁菲菲就已经收到了十几袋话梅巧克力牛肉干、一打饮料,还有苹果橙子香蕉梨……各色水果若干。
她想拒绝都不行,那些男生们把东西往她的脚下一丢,扭头就跑。
这让紧跟在她身后的收容组组长谢治平,看得咬牙皱眉不已: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些刚入校的学弟们,也太大胆了吧!就在教导员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这么追女生!
富海这个时候倒不管那么多了,因为梁菲菲会借花献佛地把东西分给周围的女生和收容组的人。
这种皆大欢喜的行为,他干嘛要去制止呢?
当蒲英看到大一的愣头青男生们,傻傻地想讨好心目中的女神,结果却便宜了女神周围的人时,就觉得十分好玩。
她对此举倒也十分欢迎。
因为她今天轻装得太彻底。之前考虑到一路有餐饮公司跟随,三餐不成问题,她便只带了必需的睡袋防潮垫和衣服卫生用品等物,没有准备额外的零食,连压缩饼干都没有。
但是长久没有进行正规训练的她,在开始行军后,还是感到体力消耗得很快。
尤其是在顶着大太阳爬山涉水,汗出如浆的时候——梁菲菲送来的那些水果和零食,就像及时雨一样,很好地帮她补充了体力。
蒲英不禁暗暗有些惭愧,没想到这种像郊游一样的行军,竟然还差点难倒了自己!
出发没多久,洪琳就悄悄地把蒲英背囊插着的工兵铲拿走了,后来还想在她休息时再从她背囊里转移走一些东西,却被蒲英制止了。
她说:“不用背帐篷,也没有武器弹药——这么轻的背囊,你还要给我轻装?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不是……我怎么会?可是英子,你的腰……”洪琳局促地说。
蒲英捏着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后腰,那里发出了极为沉闷的“咚咚”声。
“没事,这不是有钢板吗?”
“可,可是……”洪琳心里很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这时,富海走了过来,“怎么样?女特种兵?走了五个小时,还能不能坚持下来?”
“教导员,能不能别叫我‘女特种兵’?我就是普通一兵,只不过是个老兵。”蒲英的笑中带着坚持。
“行!我就是想问你,腰伤没事吧?”富海良心发现地说道,“我早上说的是气话啊!你要是坚持不下来,可别硬撑!”
“我知道,只是走路而已,这点强度还不算什么,我能坚持的。”
蒲英笑得很从容。
富海看着蒲英潮湿的、红扑扑的脸,难以想象她两个月前还是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
他不禁想,该不是冯垚夸大了她的伤情吧?
这时旁边一名女生问道:“教导员,还要走多久啊?”
富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看见那个女生坐在背包上,身子却斜靠在旁边同伴的背上,全身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忙蹲下去关心地问:“累坏了?”
那女生有些撒娇地叫着苦:“是啊,我的脚好痛,肯定已经起水疱了。还有,这背包也太沉了,我的腰都快给压断了。”
富海和颜悦色地鼓励道:“再坚持一会儿!大约还有两个多小时,中午一点就能到达营地,到了我们就休息吃饭。”
“那下午还走吗?”
“不走了!今天是第一天,为了让大家能适应,只走半天。”
“噢——太好了!”看到了希望的女生,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富海满意地站起来,说道:“好,大家再休息两分钟,准备出发。”
“教导员,能提个意见吗?”蒲英忽然说道。
“什么?你说。”
蒲英看着富海探究的眼神,笑了笑,“我就是觉得,我们前队的走法,有点问题。如果走得好的话,大家也不至于这么累的。”
“哦?”富海知道她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特种兵,对这种长途行军一定很有经验,便再次蹲下来,虚心求教道:“那你说说看,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