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又笑了起来,“呵呵,你这小姑娘真是有趣!明明手上有伤,真要动起手,我这个糟老头也未必会输给你!你却这么自信,还敢和我讲条件,好像已经把我的老命都捏在手里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洛桑老头儿。你就不用给我脸上贴金了。我也看出来了,你是有利用我的地方吧?那就直说吧!别老是绕来绕去的了!”
“好吧!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印度人和日本人今天和我说了些什么?”
蒲英心里猛地一震:没想到洛桑居然肯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从这些天在江央多吉的宴会上了解到的情况,蒲英已经感到达兰萨拉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势。
今天再看到印度政府和日本情报机构的人一起秘密拜访洛桑。更是让她敏感地猜测——他们应该是在酝酿什么?
虽然他们筹划的,不一定是一个具体的行动,很可能是一种长期合作的意向,短时间内未必奏效。
但是,有关这个意向的情报,绝对具有重要价值——尤其是对于被他们暗算着的中国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战略情报!
蒲英看着洛桑。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淡淡地说:“如果你愿意讲,我自然洗耳恭听。”
洛桑点点头,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解下了手腕上的一串红珊瑚佛珠,慢慢地转动着,并呆呆地看着前方。
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道:“在讲那个之前,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讲一讲我年轻时的故事吗?”
蒲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墙壁上挂的一帧照片。
那是一副年代久远的黑白人像照。相片中的女子,穿戴着旧日拉萨女贵族时兴的笨重头饰。
蒲英觉得,那种像牦牛角一样的贵族头饰,装饰虽多,却挺难看的。
不过那女子却有非常秀丽的五官。笑容更是像月光一样纯净,即使是戴着那么难看的头饰,也一点无损她的美貌。
蒲英明白了什么,这就是让洛桑甘愿为之背叛祖宗和家乡的女人吧?
她皱了皱眉,说道:“你讲吧,我听着就是。”
这一讲就讲了一个多小时。
在客厅独自等候半天的才仁,终于盼到了蒲英出来。
然后,他们就告辞了。一路上,有洛桑的侍卫长护送,再加上本来就跟着的小队长等人,蒲英什么都没和他说。
回到别墅,江央多吉亲自迎了出来。
他刚刚接到了洛桑的电话。洛桑亲口说,他很喜欢蒲英,要认蒲英做干孙女,还要把她接到自己的府邸里去住。
这让江央多吉又喜又惊。
能借此和洛桑老头拉近关系,当然是大喜;可是,让蒲英现在就离开他的掌控,那宝藏怎么办?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询问蒲英,她是怎么讨得洛桑老头儿欢心的?
蒲英却说,老头儿是一厢情愿,他要认她当干孙女的事儿,她还没答应呢。
江央多吉马上又着急了,“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干嘛不答应?”
蒲英不耐烦地呛了他一句;“这么大的事,我再考虑考虑,不行啊?”
“行行行!”在有人撑腰的蒲英面前,江央多吉的气势大减,点头哈腰地说:“那你准备考虑多久?小心过阵子,那洛桑老头儿改主意了!”
“哼!又不是你要认干爷爷,你紧张激动个什么劲?”蒲英讽刺了他一句后,正色说道:“过几天吧!等我们把宝藏找出来,再说吧!”
“好好好!我也是这个意思。”
江央多吉不觉暴露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最佳的方案,当然是等他利用完了蒲英,再将她送给洛桑老头儿。不管她是去当干孙女还是当什么,总之这回就算是和洛桑搭上了重要关系,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蒲英懒得再和江央多吉多说,一句“我累了”就要上楼准备休息了。
江央多吉自然不会反对,摆摆手放走了她。
他很快钻进自己的屋子里和鸠山打电话,通知他尽快准备一起去找宝藏了。
原来在晚宴后,鸠山已经第一时间登门拜访,很快就以一番虚虚实实的话将自己的行径掩盖了过去。
江央多吉自然也知道他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但是此人代表的日本右翼势力对达兰萨拉提供的财政等各方面的支持,就让他不可能和鸠山撕破脸。所以,江央多吉最后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地容忍了他。至于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以后慢慢去查访好了。
整个晚上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才仁,跟着蒲英一起上楼。
在她房间门口互道晚安时,他终于忍不住问蒲英,洛桑老头儿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也许我是在和魔鬼做交易?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蒲英说话的语调,显得有些犹豫和困惑。
才仁很了解蒲英——她的外表虽给人文静谦和的印象,但她的行事像男人一样果敢刚毅、爱憎分明。
他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迷茫的表情。
可是她却不愿将自己的难处和自己分享,这让才仁既伤心又无奈。
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以免再加重蒲英的负担。
才仁拍了拍蒲英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说不得不做,那就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所以你就大胆地做吧,我一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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