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自己的林一秋,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独自上了楼。
林一秋被老爷子这么一说,眼睛红了几分,却不敢吱声,只是给温泰鸿让了位子。
温泰和虽有不满,但仍不敢去叫住温泰鸿。
温泰鸿的离开令大厅里的氛围瞬间缓和。
温泰和最先站起来,“家里还有事,我跟瑜泉就先回去了。”
他的本意是来看温瑜海的笑话,结果却亲眼看到他如何入主温氏,心有不甘,但奈自己没有实权。
温泰鸿不在,温瑜江作为温家的长子,礼仪方面自然要尽到,“二叔,三弟,我送你们出门。”
温瑜江是个斯文人,为人彬彬有礼,教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温泰和憋了一肚子的不甘,但见他温和,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大步离开,身后的温瑜泉也紧跟着。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温瑜海和林一秋。
温瑜海放下手里的茶杯,“妈,你……”
方才父亲说的话太过伤人,母亲先是没名没分的跟在温泰鸿身边几年,直到后来才被温家的长辈认可。
“你爸就这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海,下次不要再顶撞你爸了,医生说你爸的身子不好,经不得别人刺激。”母亲林一秋的话中无不体现着对温泰鸿的偏护,反倒说起温瑜海来。
温瑜海更加不理解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母亲的表情,想从她的眼底看清楚真实情绪。
是她掩藏的太好,还是真的不在乎父亲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从她的眼底只看得到自己的影像。
父亲轻易就说将母亲从温家的族谱中除名,而母亲也不恼,反而还倒过来帮父亲说话,他想不通母亲这是何必呢!
将自己的一颗心扑在自己不爱的人身上,浪费了自己美好的青春。
这样的母亲和温泰鸿不知不觉就让他联想到自己和安澜。
他何尝扮演的不是母亲的角色,别人都说他的性子跟温泰鸿如出一辙,实则他的性子比起父亲来更像母亲。
像母亲的执着。
“小海,你刚回国,今晚就留下来吃饭吧。”林一秋劝他。
“不了。”温瑜海拒绝。
吃过晚饭,母亲肯定又要挽留他在家里睡,然后又是一长串子的训话。
什么作为温家人就要懂得忍,不要得罪你爸爸之类的话,这些他都听了不下百遍的话,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
他在国外的三年,因为工作上的事不是没回过国,但一次也没有回过温家,他知道母亲想念自己,自己也想念母亲,可是今天他今天已经惹得父亲大怒,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诚如他所说的,谁都没有胃口。
林一秋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这温家的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计前嫌聚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呢。
照今天的情况来看,想必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了。
温瑜海出了温家,就径自去了顾修霆名下的King酒吧。
姜兴修默默地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自家老板,瞧这脸色阴郁的架势,是又要去买醉吗?
想起上次温瑜海在酒吧喝到胃出血的样子,心里就犹豫着,可是再犹豫也不敢开口劝阻。
自己又不是顾修霆,哪有这个胆子!
使了个眼色给司机,司机点头,踩着刹车离开。
车子在酒吧前停下,温瑜海跨车而出,姜兴修想跟上去,被温瑜海的眼神阻拦。
他立即停下脚步,望着温瑜海肚子一人进了酒吧。
虽说自家老板不让他跟进去,那也没说让自己离开。
老板来这里无非是买醉,他守在这里也有个照应,姜兴修左右衡量了下,转身钻进车内。
众所周知,King酒吧在B市是出了名的销金窟,一夜玩下来最少要几十万,凡是身家没有上万的都不敢来这里。
刚一入眼的便是五颜六色的霓光灯打照人头上,震人心鼓的朋克音乐充斥着耳朵,舞池里的男女们脱去了白天的伪装,彼此贴着彼此跳着贴身热舞。
一派奢靡,纸醉金迷的景象。
相对于一楼的喧闹,二楼明显安静多了。
明亮的长廊里,一身西装的季风礼跟在侍者的身后,走在这柔软的地毯上,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
虽然二楼看起来文雅许多,但这里终究是娱乐场所,谈起公事来也太不合适了。
季风礼是个正经的经商之人,谈生意往往会选择于高尔夫,酒店,高级会所等场地,而不是这等糜烂的地方。
厌恶,但为了公司长远的利益,他还是得进去。
“季先生,请您现在这里等!”侍者在一间包厢下停下,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