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楼的最后一个房间都有一个佣人住着,以备临时之需,其他的佣人都住在离负一楼。
整个古堡设置了会茶室,书房,图书室,各种休闲娱乐客房等等的加起来一共四十多间,却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他房间的配置连佣人的配置都比不上……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怕就怕这简陋的房间委屈了这个女人!
他轻轻地将她放置在床上,高大的身子蹲在她的身旁,执起小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磁性的嗓音落在耳畔:“委屈你今晚了,明天我们就离开!”
红狐的手不禁落在了司空寂漓那有些微卷的黑色短发上,轻轻抚摸着,磨蹭着,那手下柔软,又有些痒痒的触感不能太好。
她轻笑出声,“你都在这里过了十几二十年了,我才住一晚,怎么就委屈了呢!”
司空寂漓挽唇:“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红狐摇了摇头,司空寂漓明白,随即将红狐的平底谢脱下,将被子掀开,把红狐塞进了被窝中,自己也脱了鞋上来。
“司空寂漓……”红狐阖着眼眸出声。
“恩?”司空寂漓侧躺抱着红狐。
红狐犹豫了一下,“没事……”她终究没有办法开口劝他不要将司空礼韫当年的过错放在心上,如果换做是她,她应该也会想要杀了司空礼韫,但是现在,她变得女人惯有的优柔寡断,变得小心翼翼……
现实让她把所有的菱角和刺芒都收了起来。
……
司空礼韫站在客厅,旁边的茶几上散落了一桌的资料和照片,都是近几年来关于安赋还有安忠平俩父女的生活……
还好安忠平是从他手里出来的,尽管当时可能一无所有,但是后来经商有所起色,到底没让安赋受什么苦,但绝对是亏待了她,如果换了他……
司空礼韫转过身来,那略带岁月痕迹的双眸微微泛着点点的光亮,那眉角的威严让人不免心生肃然。
“他们呢?”
一身黑色西装的李存啸上前回道:“安先生由威廉带进了招待室,少爷和安小姐现在在三楼,安小姐似乎很累……”
话音一落,司空礼韫从李存啸的身旁走过:“去招待室!”
李存啸俯首,恭敬地应声道,随即跟在了司空礼韫的身后。
……
司空寂漓听着身边安稳的呼吸声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被窝中出来,将被子掩好才离开了房间。
只是当门响后,红狐的眼眸微微睁开,低头看着胸前的红色符文,这俩天,符文亮得很是频繁了,虽然符文好像变得淡了,但是那光亮却是一次比一次强烈……
红狐的心总是有些不安,心头仿佛被一团散不去的阴霾笼罩,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
司空寂漓看了一眼招待室门口的威廉和李存啸,威廉立刻明白过来,连忙将门推开。
李存啸本有心阻拦,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等司空寂漓出现在招待室后,安忠平的脖颈正落在司空礼韫的大掌之中,整个脸色涨得通红……
司空寂漓淡定自如地走到沙发处坐下,琥珀色的眼眸含着点点玩味:“安老头,你帮他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有没有想过换来的不是什么感激拜谢,而是今天的这一副场景?”
安忠平斜着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司空寂漓,整个脖颈处被禁锢得想发出什么声音都难,心中不免暗自腹议:我把你现在的老婆养这么大,怎么不见你这个时候搭救我一下啊!跟司空礼韫一样的狼心狗肺,狼狈为奸,郎才女貌…。啊呸——
司空礼韫的眸子微微一眯,大手一松,安忠平从掌心中滑落,整个人扶着沙发,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如果不是他骨子里对司空礼韫的奴性和惧意……好吧!就算没有,他也不是司空礼韫的对手……
司空礼韫看着脸色通红剧烈咳嗽的安忠平,刚才确实是想杀了他,如果他当初告诉他心柔根本没有死,如果他但是就把他和心柔的女儿送过来……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手掌,将其丢弃在垃圾桶里,随即坐在了司空寂漓的对面,高声呼道:“李!”
门口的李存啸听到后立即打开房门,来到司空礼韫的身旁,恭敬道:“先生!”
“把垃圾清出去,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的眼前!”
李存啸看了一眼那沙发旁趴着的安忠平,眸子微微一动,随即应声,将安忠平带了出去。
“你明明知道先生的脾性,若是顺着来,不至于落成现在这种局面!”李存啸扶着安忠平说道。
“哼!”安忠平发出一声轻嗤,“他的国王当得太久了,心柔的离开就是他最大的失败!我干嘛要顺着他……”
没错,他当时的确有想过联系司空礼韫,但是心柔能把孩子送到他一个下人的身边而不是司空礼韫,就证明,司空礼韫身边是不安全的,或者还有其他因素,如果心柔想,当时她明明有嘱咐的时间,但是她却没有说,他又怎么会逆了她的意思呢!
“哎!你就是太固执了,不然当初也不会……”李存啸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了。
安忠平扬起一丝苦笑,接了李存啸的话语:“当初也不会被打断了腿!就算是让我重来一次,我依然不后悔……”
李存啸将其搀扶到大门口,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卡,递到了安忠平的面前:“拿着吧!D市的产业被少爷整垮了,你拿着这些随便买处宅子,下半生应该能过好了!”
安忠平嘴角微微牵动:“收起你那可怜人的那一套,我不需要!”话音一落,安忠平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帮我看着点半月……”说完上了车。
李存啸看着远去的车影,不禁陷入了他们当年一起共事的时光……
司空礼韫看着对面司空寂漓,俩人许久都没有说话,终究,还是司空礼韫先开口了:“她怀孕多久了?”
司空寂漓挽唇:“半个多月!”
司空礼韫看着司空寂漓那琥珀色眸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柔情,不禁有些晃神,他在那双眸子中见过太多的不屈,愤怒,怨恨,隐忍,自信,狂妄,桀骜……却从来没有见过温柔的一面,他仿佛从那双琥珀眸子看到了自己,很像当年的自己……
司空礼韫突然说道:“要么打掉孩子,要么你消失!”
司空寂漓发出一声轻笑,低沉的声线含着些许的冰冷:“抱歉,女人和孩子我都要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司空礼韫那样说的原因,无非就是心中对他母亲的事还耿耿于怀,就算此事另有幕后,他也认为她的母亲是从犯,那个女人的离开和他的母亲脱不了关系……
看来,他和司空礼韫的关系永远不会有溶解的那一天啊!
司空礼韫厉声道:“你要知道,只要我想,你的命,随时就会被我捏在手中!”
司空寂漓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木质的桌前上,逼近了那双琥珀色几分,冷声道:“你认为,我会完全没有准备地踏入你的领地?而且,你杀了我,你就等于失去了你即将获得的女儿!”
司空礼韫眸子微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寻求庇佑!”
司空寂漓不怒反笑:“我女人有本事,我感到自豪,特别你如此的怨恨我,可我却娶了你的女儿……”
话音一落,司空礼韫的抢突然出现在手中,指着司空寂漓的脑袋,冷声说道:“当初留你一命只不过是因为那老头子护着,现在你都不是我司空礼韫的儿子了,你说,我杀了你,他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就算有,也远水救不了近火。至于半月,我自然会解决好,反正你是看不到了……”
司空寂漓看着那映入瞳孔的枪口,嘴角的弧度微微牵起:“只要一开抢,你也绝对不会活着出去这个门!”
他敢深入虎穴,就早就有所准备。
空礼韫脸色不变:“那就试试看,不过你都死了,应该看不到了,往后的变数,你说了不算!”
司空寂漓眉头微微皱起,要是他们俩都死了,那个女人怎么办?
就在司空寂漓想要去夺过司空礼韫手里的枪时,招待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着白色棉质睡衣的红狐出现在门口,俩个男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