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仁心窝一疼,赶忙把他两腿放平在床上,替他翻过身来。
床垫是质量极好的床垫,软硬适中,可是在长时间跪姿的压力之下,李超越两膝下方一片赤红,连刚才床单的皱褶形状都完整地倒模了出来。
许苡仁默默揉着李超越的膝盖,看着上面被压出来的痕迹愧疚不已,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哎呀,不客气。”李超越的傻笑就没停下来过,“哥,怎么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啊?要不你别带套再来一次?让我找找‘一股热流注入体内’的感觉?”
“……”许苡仁不舍得对他说重话,也不想打击他,可是还是没忍住,问,“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咱俩都是37度,你觉得你能感觉得到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啊?还不就是想跟你玩嘛!”李超越“嘿嘿”傻笑着,抬手给他擦了一把脸,“出这么多汗,别着凉了。”
许苡仁此时无心评价室温冷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床上一片狼藉,床单连着被褥、枕头彻底不复从前干净整洁、横平竖直的模样,入室抢劫也不会比这更凌乱了,许苡仁一触目便觉得它们仿佛在指责他:“看你干的好事!”
他一边轻轻揉着李超越的膝盖,一边想毁尸灭迹:“你要不要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床。”
“不用,收拾啥啊,我不想动……哎,哥,哥你先别按了,”李超越笑容戛然而止,双手一阵乱挥,驱赶许苡仁放在膝上的手,“麻劲儿上来了,哦哦哦哦……好疼!先别碰我!”
许苡仁:“……”
有一阵子他从上而下几乎整个人压在了李超越的身上,渴求更多更深的温暖和快感,这次的血液循环不畅他可谓居功至伟,他……他怎么能对李超越……这样?就算不能带来欢乐,至少也不能带来痛苦啊。
许苡仁垂手坐在旁边,看着李超越痛苦扭曲的神情,心情难以言喻,低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嘶——哦哦哦!”李超越大气不敢喘,过了好久神经中枢才终于确认他没死,从而停止疯狂地躯体神经刺激。他缓过劲儿来,又开始疲惫地傻笑,“哥,对不起啥嘛,我就喜欢你实在,说胸膝位就从头到尾都胸膝,哎……不过下次可以隔一会儿换换动作,我就不这么麻了,看你喜欢吧,你不换也没事儿,啊,别往心里去。”
“啪嗒——”一个利用过后就被人忘却的东西此时才滑落到床上,弄得床单上一片污渍。
许苡仁:“……”
不行,这床单说什么也得换了。
李超越拉住他的一只手,一脸期待地问:“哥,好玩吗?”
如果这时许苡仁还考虑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而不敢正面回答的话,那他就太对不起李超越的付出了。许苡仁也握住李超越的手,坚定地说:“好……好玩。”
李超越仰头大笑一阵,又转回头来问:“哥,我好吗?”
许苡仁:“好。”
李超越像邀宠的小动物,越发问个没完:“我乖不乖?”
“……”刚才还静若止水的内心又因为这句话的滴入而起了一丝涟漪,许苡仁抬手摸了摸李超越的头发,“……乖。”
岂止是乖?尽管许苡仁非常小心,在开始之前用了足够的时间循序渐进地奠定基础,可是他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不知李超越说“不痛不痛”到底是真是假,只好用考试前重列一遍大纲的耐心严阵以待,可惜这仅限于开场之前。
从开场时起,他也不是他了,李超越也不是李超越了,除了常规地喊他“哥”之外,还从天而降了许多不雅措辞,多为一个动词加一个宾语的组合形式,让许苡仁一度感觉二人同时回到了原始时代:语言极其匮乏,行为极其直白,目的极其明确——可惜结果也极其显而易见,他们两个并不能传宗接代。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超越的投入,依然精神振奋地不断发出邀请,有时许苡仁真希望他能喊“停”或者“疼”来敲醒他的神经,可惜得到的都是“哥你好棒”、“我爱死你了”、“再快”、“使劲”之类让许苡仁更加魂不附体的指令。
李超越明明被压得半边脸都红了,却心花怒放笑得像着了魔:“嘿嘿,嘿嘿,哥,你去洗洗澡吧,不用管我,你出这么多汗粘在身上难受,快去吧。”
许苡仁顺着他的头发:“等你歇过来了,咱俩一起去。”
李超越:“别啊,我今天都不想动了,要不你给我拿个毛巾擦擦得了。”
许苡仁终究还是不能适应裸奔,随便套了件t恤去涮洗毛巾,擦到身下时看到明显红肿的部位泄了气,犹豫道:“要不要拿个冰袋给你敷一下。”
“肿就对了,说明你大啊!嘿嘿嘿嘿嘿!”李超越一阵痴笑,“哪有那么娇贵,你给我拿点东西垫高点,我趴一会儿就消肿了。”
许苡仁决心本着“谁污染,谁治理;谁开发,谁保护”的原则精心护理、事无巨细,以求在李超越出国前把他养得恢复如初,可越是想每天早回家,医院就越忙,并且不是普通的忙,一夜之间忙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