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毫无相提并论之处。
所以,面对明明地位相平的千叶影儿,宙清尘从来都是自卑自惭,纵爱慕成痴,却从不敢前迈一步。
云澈想了想,道:“说下去。”
“宙虚子的正妻据说出身并不高贵,若我没有记错,似乎只是一个中位星界。”千叶影儿淡淡解释道:“那个星界和吟雪界一样,主修寒冰玄力。”
云澈:“……”
“如此出身,却被宙虚子择为正妻,可见感情的深厚。”千叶影儿隐约发出一声颇为不屑的哧鼻之音:“听闻,宙虚子之所以如此看重这个女人,是她当年曾为了宙虚子……”
“说重点。”云澈冷声将他打断。他每次听到“宙虚子”三个字,全身青筋都会忍不住痉挛,又岂会愿意听他的什么往事。
“简而言之……那个女人在和宙虚子成婚多年之后却始终没有子嗣。问医之后方知,她因修为寒冰玄力的缘故,身体早就留有寒创。而且寒创沉积多年,已几乎不可能有生育能力。”
“呵。”云澈冷冷一笑,后面的事,他大概能猜到了。
“宙虚子和那女子尝试无数方法,但多年过去,宙虚子已是子孙后代无数,最大的儿子近两万岁,她却依旧毫无所出。而宙虚子却也从未立太子,这大概让那个女人既感动,又愧疚,终于下定决心,尝试了那个唯一的可能,瞒着宙虚子自废玄脉,散去了所有的修为和寒气,然后修复躯体,终有所孕。”
女子修炼寒冰玄力极易伤宫,云澈很清楚。以他的能力随手便可复之,但对于他人,甚至王界这个层面,都几乎是无解之难。
“那女人虽然没了玄力,但以宙天界的资源,依旧足以强行续她千年的寿元。但可惜,她寒创太重,艰难生下宙清尘后便直接殒命。”
“那大概是宙虚子一生最无力的时候。所以,宙清尘对他而言,可绝不是唯一的嫡子那么简单。”
“就这些?”云澈似在冷笑。
“不够?”千叶影儿反问。
“……够了。”云澈的眸光逐渐收凝:“足够了……非常好。”
千叶影儿的目光斜过,她看到云澈的手掌死死的攥紧,指间似有一缕血痕缓缓溢出。
“不过,你确定那宙天老狗被激怒后,会强攻北神域吗?”云澈忽然问道。
“大概吧。”千叶影儿道:“无论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都会有自己的软肋。我之所以对宙清尘的事这么清楚,是因在我很小的时候,千叶梵天就要我看清、找清所有人的软肋!”
“包括宙虚子、包括月无涯、包括龙皇……包括所有可以利用,或者可能成为威胁的人。”
千叶影儿诉说的,是她从小便被千叶梵天所灌输的生存法则。但可惜,她却从来没有看清过千叶梵天的软肋是什么。
“宙清尘,就是宙虚子最大的软肋。他被彻底激怒之后……你可以试着让他代入你的仇恨和状态。那个时候,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云澈:“……”
“另外,他会承受的不仅是仇恨,还会在亲眼目睹你可怕的成长与怨恨黄后,生出极重的危机感。两者融合之下,会让他不惜一切、不计后果的将你在最短时间内抹杀,不能再有任何侥幸迟疑。”
“这些,你有几成把握实现?”云澈问道。
“五成。”千叶影儿道。不过,在池妩仸面前,她当然要面不改色,无比笃定的表现出“十成”。
“若他不上套,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千叶影儿淡淡笑了笑:“办法这种东西,只要愿意想,可以有很多很多。而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我不希望你在一切准备完全之前过于心焦,浪费这个最好的机会。”
“至少,先让这北神域……只余一个王界!”
“而且,”千叶影儿唇瓣微动,那一抹轻微的弧线却是无比的森然:“希望拉的越久,最后绝望时便会越痛苦,越疯狂,不是么?”
云澈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似是认同了千叶影儿之言。
“我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千叶影儿忽然开口:“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她可不认为,现在的云澈还会存有多余的善念。
“那是个魔女。”云澈道。
“……”千叶影儿眉头动了动,随之轻哼一声:“原来如此。”
“第七魔女婳锦,有着鬼神莫辨的伪形匿踪之力,还真是名不虚传。”她直接想到了那个名字:“十步之内,竟连我都给我瞒过了。这一点,连天杀星神都不可能做到。”
“魔女之外,那个池妩仸,更是不能小觑。”千叶影儿纤眉稍蹙,眸光泛冷:“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的眼睛能洞穿我的灵魂。”
“而且,这场合作也太顺利了点。”她看了一眼云澈:“你认为,是劫天魔帝的关系吗?”
“我不会尽信任何人。”云澈寒声道。
“包括我吗?”
“对。”一个字的回应,毫无犹豫。
“……很好。”千叶影儿缓缓颔首,似是赞赏。然后,她看着前方,很轻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连我,都开始不敢相信自己……呵,真是可笑。”
“……?”云澈转目斜她一眼。
穿过一片片漆黑的界域,那片属于劫魂界的界域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同样是黑暗的世界,它的存在,却像是一尊矗立于云端的魔神,向周围的世界笼下着无上的魔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