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非常内疚。在路上讨论到这一步时,宝刀就向慕飞求饶:“到这个阶段,我就不说话了好不好?我不确定我跟月姑说到这里时,会不会露馅耶!”
慕飞回答:“没事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咱们许下空头支票,本来就该内疚。她不会多想。尤其我们前面都摆足了风度!”
他说得不错。
洛月终于被他们斩于马下。
揣着减半的银价、还只是债权而已。如果不快点把皱纸热潮掀起来,她什么都拿不到——她出门替两个小孩子推销去了。
临出门之前,她迸出一句:“我怎么觉得上了当了。”
“对不起。”慕飞和宝刀一起鞠躬。简竹的教诲,你可以把人家心头肉都割过来红烧,但你吃相一定要好看:“都怪我们没钱。一旦我们有了钱……”
“行了!我知道了!”洛月走了。
宝刀追出门口:“月姑!等到我们生意做得很好,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看到的那个,是不是茧儿?她还在张邑吗?”
“我大概还是不方便说。”洛月挤了挤眼睛,“不过,如果张邑忽然跑了个女孩子,我想我不介意告诉你。现在还没这个迹象。”
“我知道了!”宝刀抿嘴握拳。
茧儿在某个特殊的地方,洛月不敢得罪、不敢透露。反正茧儿还在张邑,暂时跑不了!
“怎么了?”慕飞担心地问宝刀。
“没关系,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那是我的私事,等忙空一点,我自己处理。”宝刀毅然决然。
于是洛月去跑市场,宝刀去监控生产,慕飞则忙着张罗扩大生产规模了。
向洛月说的那么多话里,有一句绝不是虚言:皱纸的技术门槛太低,一旦大家知道它赚钱,大家都可以跟进。要赚钱,只在最初的一浪里。之后,就是规模的竞争。这种时候山乌槛绝对拼不过大户们,只能转型。
若要赚足头一碗水,慕飞得做一大批产品在这里等着,一待洛月打开市场,其他商家还来不及跟进,慕飞迅速抛清,然后撤离。
从洛月那里省下来的钱,全作了订金。
照行规,订金是货款的十分之一。慕飞找了当初父亲的老朋友们。其实商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谓认钱不认人。不过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那么久的交情,老朋友们少不得也应付应付“飞侄儿”,尤其当这位侄儿似乎还真有点出息的时候。于是慕飞拿到了二十分之一订金的优惠条件。
他用洛月那儿省下来的现银,订购了大批原材料,山乌槛张邑分号,开足马力运作。
“这要是全亏了,师父得扒我们的皮啊!”宝刀啧啧。
“不成功,就成仁!”慕飞振臂,脸上抹着灰,好久没睡熬得双眼红红的像只兔子,不是不搞笑。
宝刀却只觉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一国之王,将一国投入战役;千万身家的富翁,将千万投入一赌;十两银子的孩子,把十两全用在刀刃上,发起冲锋。投资额虽然不一样,那决绝、气魄、紧张,却是一样的。
宝刀陪在纸坊中,夜以继日,机器隆隆运转。她甚至把找茧儿的事都压到了后头。
当家国付诸一役,你跳在战车上,还顾得上个人私情?
等这一战成功,宝刀想,她就有资格让简竹帮忙找茧儿,一定比她自己找起来快!
成品皱纸,越堆越多。
现在只等洛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