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以前倒是不太知道有这样的事情,见他们各个神色都不太对,也意识到这是说乌梅没了的意思。
盯着伍桂叶到:“还不滚。”
伍桂叶嘿嘿地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这搅得家宅不宁的人,死了倒是也干净,你们也早点把这碗摔碎,我倒是能等,只怕家里娘不方便,也没有人操持身后事,我作为伍家人,即便以前如何,少不得也要来忙活。”
苏有才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伍桂叶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有本事就打我啊,看到底是我不好,还是入土的人不得安稳!”
半夏的拳头就攥了起来,这各样的破风俗!伍桂叶上回被林氏跟周氏打了,居然还敢过来,原来是仰仗这个。
乌梅难道真的没了?
她怎么敢相信。
伍桂叶就站在院子头,眼神贪婪地扫视这个院子,见众人吃瘪的模样,暗暗盘算。
早些时候也是吓死她了,再见到庞老板跟珍娘的时候难免就流露出一拍两散的做法。
却被他们告知,乌梅死了。
她还吓了一大跳。
她是想过要把人赶走或者让她不好过,但这都不是她最终的打算,她不过是求财罢了。
而那两个人却由不得她退缩。
更是出了主意,既然乌梅死了,伍良平必然是深受打击的,到时候出手也是容易,何况还能够有更多的方法拿捏,到时候不要说聚丰楼,就是作坊也能掉一层皮。
伍桂叶只要想到这作坊,还有外头的螺蛳粉铺子,听说城里也有作坊,就是她生活的那个镇上也有各种铺子,都跟这头的作坊有关,要她手头上有这边的短处,经常让他们掉肉,不仅得到的好处多,看着他们憋气的样子也是欢喜的。
看她如此贪婪的眼神,半夏垂了垂眼皮,心里暗自琢磨,这伍桂叶的眼神,就仿佛作坊已经是她的一般,她为何又有这样的底气?乌梅即便死了……
“喂,怎么也没人提起来!”
刚说完,伸过来一只手,把地上的篮子捡起来,然后揭开,把那白色瓷碗,狠狠地摔在伍桂叶身边的地上,瓷片四下飞溅。
周氏也吓了一跳,带着哭腔,“薄荷——”
薄荷却像是并不生气的样子,只把竹篮往家里那边拎走。
这一点都不像她的性子,要薄荷过去打伍桂叶几下,还让人好受一些。
伍桂叶依旧还是幸灾乐祸,“总算是有些识相的人了,你说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想不开自己跳河,泡得跟母猪似得被捞起来……”
周氏扬起巴掌,却死死忍住。
她根本不能打拿着白糍粑来报丧的伍桂叶,眼里几乎能够滴出血来。
伍桂叶很是得意,咕噜爬起来。
“你们也要赶紧的,哪有自家闺女死了,也不去哭丧的。”
半夏却开腔了,“你那头的酒楼,还好?”
伍桂叶就当没有听见。
“伍桂叶,你也别得意,人在做天在看,你最好不要耍好样,我大姐要是真的死了,你也不要想回去了,不管你是聚丰楼,还是你那头的东西,你什么都别想得到,你就好端端地看着,你过的好日子,趁着把你拐骗过来的时候,你那夫君,带着外室跟孩子住进了你家,打你的孩子,真是报应!”
“你胡说什么!”伍桂叶心乱了。
“你别管我说什么,你只要好好管住自己就行了,你以为我们家的作坊开到这么大,会没有一点本事由着你拿捏?天真,现在我能让你那酒楼被砸得不成样子,明日就能让整个都消失,我不管你现在跟谁合作,那庞老板多大的家业,衙门里不是还有人?你以为他为何跟过街老鼠一般的惶惶不可终日,也只有你还听信他的话,你既然自己这么蠢,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半夏很平静地说这些话。
伍桂叶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她的确可以不信的,但半夏的话却在她耳中扎了根,可不就是,他们不也是因为惹上了作坊,才会逃跑吗。
家里的酒楼被砸了她是得到消息的,这么说是半夏这头做的?
她突然打了寒颤,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作恶的人,往往更知道害怕的滋味。
周氏见她如此,也道:“还不滚出去!”
伍桂叶念念叨叨地往回走。
“半夏,你这般说出来,不会打草惊蛇?”
半夏脸上浮起一丝无奈,“要大姐已经不在了,打草惊蛇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要不让伍桂叶乱了阵脚,庞老板怎么会浮出水面。他们一个都不得好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