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和冷厉;他缓缓扬起手中的轻机枪,直接对准了面前之人的头颅。亚科维里沃脸上肌肉因极度恐惧而不停抽动,颤声开口道:“我是肃反委员会的成员,对各位白军大人有莫大的用处!附近有我带来的大量强酸和汽油,足够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痕迹全部抹去;我还可以用电台向上级发报,称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样就能为各位大人争取到足够撤离此地的时间。”
听得这番话语,领头男子眼中的杀意大为消退。他将枪口缓缓托离了对方的头颅,道:“很好。只要你全力配合我们,我们就可以选择放你一条生路。”
夜风鼓舞,黑云低垂。在亚科维里沃的指引下,蒙面人们顺利找到了之前守卫们所挖的坑洞和销毁尸体的用具。一具具死尸被快速从地下室中拖出,而后堆叠进幽黑的坑洞之内。这时亚科维里沃才发现,这群疑似白卫军的武装人员一共只有六人,尚不足己方守卫的一半;然而他们却各个装备精良,身强体健,一次性拖动两具成人尸体根本不带喘气。更为难得的是,这些人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只属于百战老兵的凌厉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其素质和干练:其眼眸凝视处,让人不禁从内心深处便生出一股宛若被虎狼盯上的惊悸和畏惧。
“这些人一定是邓尼金的亲卫了。也只有曾经在沙皇军队中担任集团军司令的邓尼金,其部下才会有这些百战余生的士兵。”听着身边众人交谈中所携带的浓郁伏尔加省口音,亚科维里沃在心中暗暗分析道。让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这些人竟然能长途直入红俄国境上千公里而未被察觉,且又不知道从哪里窃知了自己今晚的行动,导致对沙皇一家的处决行动功亏一篑。如果自己能有逃脱的机会,则必然会将这些情况反映给近在咫尺的莫斯科政权。
当沙皇一家的尸体被拖到洞坑旁的时候,一直如木桩般动也不动的阿列克谢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一名黑衣队员连忙将他的身体牢牢控制住,以避免这名身患血友病的少年出现无可挽回的受伤流血。看着自己父母和姐姐们被推入再难看见的深坑,阿列克谢的泪水顿时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喉中发出了宛若野兽垂死时的凄切嘶吼: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围坐在餐桌前、满脸笑容和溺爱的为自己庆祝着生辰,然而现在,这些最亲密的家人却已经和自己生死两隔!
“你们这帮红色魔鬼所犯下的罪恶,圣母玛利亚是永远不会宽恕的!”控制住阿列克谢的队员转头怒目亚科维里沃,话语中的愤恨之情再也掩饰不住。亚科维里沃低下头去,心中却是不禁泛起了几分鄙薄:这帮白俄果然是年轻且幼稚,自己信仰的乃是**,这些资本主义的空洞神灵怎么能够制裁得了自己?
“你立即去向莫斯科发送你所承诺的电报。如果被我们发现有任何异动,我保证你马上就会成为这坑中的第20具尸体。”领头男子将枪口对准了亚科维里沃,淡淡开口道。感受到那迫面而来的凌冽寒意,亚科维里沃登时浑身一颤,连忙点头称是。领头男子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撕下了亚科维里沃胸前的契卡徽章,并搜出了其大衣中所随身携带的证件;面对后者惊愕恐惧的眼眸,他微微一笑道:“此去一路旅途迢迢,还需要借用你的这样东西做为通行证。”
亚科维里沃点头赔笑不迭,心中却是破口大骂对方狡猾;有了契卡身份的掩护,无论是乘车还是住宿都再难有人敢于怀疑和关注。一名队员随即走上前来,将困住双手的亚科维里沃向不远处的农庄电报室押解而去。只要这封电报得以发出,他们便至少可以得到整整一天的转移时间,而这无疑是他们此行的意外收获。
坛罐破碎,酸液倾涌。一阵强烈的嗤嗤声从坑洞中传来,宣告开始了毁灭痕迹的最终行动。少顷,蒙面队员们再把200加仑的汽油倒在其上,并将一个点燃了的打火机远远抛入其中。巨大的火红色烈焰随即熊熊燃起,照亮了附近的整片夜空;无论坑洞中的尸体生前曾经是何种身份,此刻他们都已共穴长眠,彻底回归成了无序的普通无机物。
领头男子看着眼前所燃起的澎湃烈火,淡淡道:“最后的掩埋处理就交给你们了。我带着阿列克谢皇储先走一步,我们最终在柏林再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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