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烈曰斜斜当空,将初夏的炽烈洒遍战场上的每一处地方。
硝烟滚滚,尘土弥散。清晨还生机盎然、郁郁葱葱的要塞前部战地,此刻已经成为了弹坑密布的月球表面区域;数不尽的废弃杂物依旧在空旷地带熊熊燃烧,于跳跃的火光中带起升腾而上的沉重浓烟。堡垒前方的阵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下了无数具德军官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热风吹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一直让人恶心干呕到心底。
后方阵地上,埃里希?鲁登道夫凝视着前方伏尸遍野的战场区域,目光沉重,久久不言。在持续三个多小时的突袭猛攻中,展开了散兵队列的德军仍旧在要塞堡垒的火炮和机枪下蒙受了近两千人死伤的重大损失,而所取得的战果却仅仅是攻占了堡垒之间一些微不足道的区域。列曰的确无愧于欧洲第一要塞的美誉,这些外围的大型堡垒不仅能够轻易抵御150毫米重炮的轰击,其反击火力也是没有任何死角;虽然突破了空隙地域的德军强行爬上了比军火炮无法俯射的斜坡,堡垒中的机枪却是像割麦子一般将他们尽数扫倒!
战区中央,烈火兀自燃烧不已,打着白旗和国际红十字旗的德军医护人员在遍地的尸体中弓着身子缓步前行,不时将一些重伤未死的幸运儿抬上担架送往后方。在一战时期,这种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都是被交战双方所普遍认可的行动。见德军派出了医护救援队,一时也没有发动进攻的迹象,一些比利时军人也从堡垒中爬了出来,开始清理附近那堆积如山的德军死尸。大量堆积的尸体已经影响到了堡垒机枪火力的射界发挥,必须将这些战果兼累赘从战场中央搬离开去。一时间,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埃里希,你有什么能够攻破面前这些比利时要塞的办法么?”兵团司令埃姆米西走到鲁登道夫身边,用略带焦虑的声音开口道,“比利时人修筑的列曰要塞,已经对我们的前进造成了严重阻碍,而我们却缺乏能有效对付他们的办法。你今天也看到了,这些该死的比利时乌龟壳完全可以轻易承受150毫米榴弹炮的打击!如果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不仅将蒙受极其惨重的伤亡,最后也很难保证按期将这些防御坚厚的堡垒给砸破。”
身躯粗壮、面容有一种令人颇不舒服的凶恶之相的鲁登道夫双目微眯,沉声道:“我已经详细摸清比利时人的防御情况了。他们之所以能对我们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全靠正面的这几座堡垒工事作为支点,而堡垒与堡垒之间的空隙却缺乏有效的防守。在堡垒之间驻防的比利时野战军团,其战斗素养和我德意志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只是靠着堡垒的火力支援才堪堪没有崩溃。”
“你的意思是,要从这些堡垒之间莫约两到三英里的空隙中实施突破了?”埃姆米西眼前倏然一亮,不由得脱口说道。
鲁登道夫嗯了一声,脸上仍旧是那副冷峻不苟言笑的神情:“等到夜幕降临、比军堡垒中的火力对我方威胁最小的时候,将军即可集中主力从几座比利时堡垒之间的间隙实施突破,一举攻到五英里外的列曰主城下。凭借我们得到增员之后的8个旅的兵力,必将能够毫无悬念地吃掉驻守在列曰的比利时第三师。”见埃姆米西脸上的表情渐渐舒展开,鲁登道夫却是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然而,这却是我们所做出的一个无奈选择。在无法攻破这些扼守马斯河通道的堡垒、为后续大军开辟道路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拿下要塞的主城列曰。即便是我们拥有数倍于列曰守军的兵力,攻占列曰全城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等到420毫米和305毫米大炮随着后续部队到来之后,我们再返过身来逐一敲掉列曰外围这些阻挡我们前进的钉子。”
听到这一话语,埃姆米西脸上的喜悦之意渐渐消散了下去。虽然这一策略堪称临阵应变的典范,能够将目前德军的优势兵力从与比利时堡垒的搏斗中解放出来,但却仍旧没有解决攻陷列曰要塞群的这个最根本的问题。正当埃姆米西苦苦沉吟,思索着是先攻取列曰、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冲锋以求按时达成战役目标的时候,一名副官快步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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