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听器重她的,怎么就没有帮她找个好人家吗?”李小婵开口问道。
姚怀瑾冷笑道:“正是因为器重,所以才要留在身边好做事!虽然说这府里新添的丫鬟婆子小厮之类的,都是她一手挑选了又弄进来的,但是,毕竟才不到两年,她也挑不出一个比她用了十几年的春儿还要顺手的,便强硬地将春儿一直留到了现在。”
李小婵诧异,问道:“她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就不怕春儿被拖得久了,就反戈一击?”
“她哪里会料想不到?”姚怀瑾冷笑道:“府里的小厮、管事的都知道,她准备将自己最得力的大丫鬟许配给其中的某一个,那些人中难免有些贪恋权势的,自然是都忙着明着或是暗着讨好春儿,是以,春儿自己倒也不很着急,反正不论她多大,总有人愿意看来权势的面子上娶了她去。”
李小婵闻言,唏嘘不已,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丫鬟。
“那细柳呢?她不是一直跟在馨儿面前伺候吗?怎么我到京城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过她?”李小婵又问。
姚怀瑾这下面色却尴尬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横竖只是一个丫鬟,早就嫁出去了,你还打听她做什么?”
李小婵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如今见姚怀瑾这幅模样,便不由地一笑,多问了几句。
最后,姚怀瑾被闹得难以招架了,只得服软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你又不知道那细柳在这府里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总想着给我和大哥做通房、妾室的。在西川府时,闹过一次,被小惩大诫一番,就算放过去了。谁知她并不收敛,到了京城,更是心大了。所以,我一个不耐烦,便将计就计一番,把大哥也扯了进来。最后,府里当家的那位,大发雷霆,说是怕细柳坏了大哥的前程名声,就做主将她卖给了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免得留在京城让人如骨鲠在喉。”
李小婵听姚怀瑾说的简略,但知道事情肯定比这精彩得多。虽然好奇,但是李小婵还没有心思对细柳的事八卦,便放过不提。
想起刘氏说姚馨定亲的事,李小婵便又问:“先前在清风院,听说馨儿已经许了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说起小时候一向喜欢粘着自己,长大后又乖巧懂礼的妹妹,姚怀瑾面上多了一丝笑意,道:“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今年开春和我一起参加殿试,二甲第一名。虽然没能进一甲,但是据说,才学、人品都很好。你放心,她那么精明厉害,那她自己的女儿婚事,她焉有不用心的道理。”
李小婵知道,姚怀瑾最后一句,是在说刘氏。
“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李小婵轻轻一笑,说:“我不过是多问一句罢了。”话里,似乎有些难明的意味。
姚怀瑾见状便笑了,说:“我还不至于不知道馨儿对你的态度,你放心,她很快就要出嫁,礼部尚书夫人,已经亲自来催过一回了,毕竟,男方今年也已经二十有三了,最迟不过是明年春上,馨儿就得出嫁了。”
李小婵不由地笑了,说:“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离间你们兄妹之情似的。我好歹比馨儿痴长三岁,难道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人生在世,谁能说遇到的哪一个人都让自己喜欢的?或者说,哪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你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姚怀瑾见李小婵如此懂事,不由地喟叹自己真是娶了一个好妻子。心意一动,姚怀瑾悄悄地欺身上去。
李小婵慌忙朝旁边一躲,却没有能躲过姚怀瑾的熊抱,不由地面色发红道:“别闹,这可是大白天呢!桃儿和叶儿就在外头候着呢!”
姚怀瑾嘿嘿笑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李小婵的肩膀和头发,故意笑道:“那怕什么?”
李小婵虽然知道姚怀瑾是在故意逗她,但还是忍不住心慌脸红,忙道:“别闹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这府中我不过是第一天嫁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呢。俩眼一抹黑,到时候别犯了错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姚怀瑾嘟囔道:“你怎么会犯错?即使是你犯了错,那也是别人没有看好你!”
李小婵听着姚怀瑾如此护短的话,又是心软,又是好笑。
好在,姚怀瑾闹归闹,还是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的,便环抱着李小婵坐在软榻上,将这姚府中的人事,甚至是和姚府有来往的事情,都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细细地说给李小婵听,让她心里好有个底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