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花惊雷转而问花下田。
“我……”花下田看着年迈的父亲,竟是有些无措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像个男人般应答,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花惊雷一声大喝,花下田身子随之绷紧,低下了头。
“是。”久久之后,方才听见花下田嘴里憋出了这么一句细如蚊呐的应答。
“劳烦村长替我写了他们三个的卖身契。”
“好。”花崇云点了点头,很快就让人去了笔墨纸砚写好了三份卖身契,名为花下田、柳七月、花夏草的卖身契,随后让三人打了手印,村长自己签上了名字,还有村里证明的印鉴,表示这契约书的合法性。
接过三张卖身契,花上雪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契约书递给了姜云闲。
“爹,这三张卖身契收好,这两大一小,往后可就是咱们的人了。”
“好。”姜云闲应了句,将卖身契贴身收好,转而将景先生那借来的二十两银子的钱袋交给了花上雪。
接过银子的花上雪,将手中的钱袋递给那五人,“几位叔叔,这是二十两银子,还请将那张契约书给我,这孩子不能给你们。”
“小姑娘好本事。”领头那汉子笑着说道,收了钱给了契约书。
再看一眼这契约书后,花上雪当着众人的面撕了个稀巴烂丢在地上,今日的闹剧就算是告一段落。
不管花下田一家以后过得如何,除非他们自己乐意,否则,这黄梅是休想再动他们分毫。
“在下薛义,我们老爷姓千,平和县上也算是有些名号的人物。老爷最是欣赏有胆识有智谋之人,不拘男女老少,不知小姑娘如何称呼?”
“大叔客气了,如今我名姜上雪。”花上雪福了福身子,脸上一扫之前的那一股子戾气,换上一副温顺闺秀般的笑颜如此应道。
薛义若有所思,笑了笑。
“姜小姐后会有期。”薛义抱拳拱了拱手,拿着银子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花夏草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结果。
直接将花夏草交给了姜云闲,花上雪拉着柳七月到了厨房,让表叔花小凡将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支走。
“戏演完了,大伙都散了吧。”花小凡没正经的吆喝了一声,引了围观的人哄然一笑,却还是依言离开,连带着族老也让送回祖祠,反倒是花崇云这位村长留了下来,陪着花惊雷坐在院子里,不时打量着姜云闲以及不远处的花上雪。
刚才那一声爹,他可是听得清楚,可他也记得当初买走花上雪的人,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一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崇云其实也挺好奇的,只是却不方便开口询问。
“娘,虽然我被卖给了别人,与这个家没了干系,可我好歹也是您的女儿,自不会明知道你们有难却不帮忙的道理。不过,我现在也可以明白的说个清楚。这十两银子,我只给你五钱(一百文是为一钱,十钱一贯又等于一两),你拿着这点钱每日里买一些屠户宰杀的猪骨回来熬汤一个时辰给爹喝,对他的腿上有好处。至于大夫,上次那位季老爷家的金大夫,您也是知道的,虽然人家有身份,不过我应该可以求得对方替爹诊断下,至于要钱,我会一次性付清,免得有人念念不忘那点救命银子,想法子讹了去。你觉得如何?”
“好。”柳七月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花上雪的脸蛋,一脸心疼道:“我家丫头瘦了点,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了?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没关系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是你新爹吧。我看他待你很好,一心护着你依着你,你既然当了人家的女儿,断不能不孝,知道吗?”
虽然心疼女儿,可柳七月也担心花上雪会不会学坏。刚才那般大声喝斥黄梅的不是,这不是一个晚辈该做的事情。哪怕文书上已经断了干系,可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如何撇得清?
柳七月的骨子里还是不赞同花上雪之前对待家中老人的态度,可转念又想到差点被卖掉的儿子,那点不赞同最终化作缄默,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大快人心吧。
“她若真的当我是孙女,我又怎会不敬她是长辈。女儿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不过,有些事情明知是错还要依着长辈去做,那不过是愚孝。最终只会是害人害己的结果,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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