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出屋子,那声音便停了下来。
戚老头儿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儿,伸手翻了翻摞在一起的木头,“柳柳,你觉不觉着这木头少了一些。”
覃初柳过去一看,这哪是少了一些,这明明是没剩多少了!
戚老头儿和覃初柳交换了下眼神儿,然后同时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覃初柳捡了一个趁手的棍子,戚老头儿直接抄起立在墙根儿的斧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直奔她家边上的一片荒地。
她家在村头儿,边上有一大片荒地,有的地方的荒草有一人多高,就是白日里覃初柳也不敢来。
晚上就更吓人了,小风吹过,郁郁葱葱的荒草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片荒地平日里根本没人进去,戚老头却在地边发现一片荒草倒伏下来,像是有人走过似的。
他们顺着倒伏的荒草往里走,走了有二十来步,就见里面的荒草已经被人割了一大片,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边。
草堆边上还有两堆木头,一堆没经过处理,另外一堆已经锯成长短一致的木桩,正适合做牛棚的砥柱。
显然,刚刚的声响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可是,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戚老头儿指了指草堆,又用两只手画了个圈儿,覃初柳会意,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左一右向草堆靠近。
覃初柳心里很紧张,心脏都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眼见已经到了草堆的边缘,覃初柳紧了紧手里的棍子,和戚老头儿同时冲到草堆的背面。
月华正好被草堆挡住,背面比其他地方都黑暗,饶是如此,紧靠在草堆上的人影还是没有逃过覃初柳和戚老头儿的眼睛。
“傻蛋?”覃初柳试探着问道,“是你吗?”
戚老头儿比覃初柳直接,他走过去,蹲在那人身前,看清那人的长相,“傻蛋,你咋又回来了?咋半夜来锯木头?”
果然是傻蛋,覃初柳提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她狐疑地看着背靠着草堆,双手抱膝蜷缩着身子的高大男人。
这是苦肉计吗?撵他走的时候不反抗,然后偷偷的跑回来,默默地干活,让他们同情他、可怜他,然后再重新收留他。
不过,他也真是够“默默”的,大半夜锯木头,就算是今晚不被她和戚老头儿发现,明天院子里的木头都被锯好了谁还看不出问题来?
再说,他明明会功夫,以他的身手,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明明可以直接跑掉的,为啥要躲在不是傻子都能想到的地方?这不明摆着等人发现呢吗!
覃初柳斜眼看着傻蛋,已经把他的小小计谋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她并没有拆穿,谁让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呢,说不撵他走就不撵他走。
不过,若是别人撵他走,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任戚老头儿问啥,傻蛋只垂头一点反应也无,戚老头儿没了主意,眼见天也快亮了,没奈何,只得把傻蛋带回了家。
回家之后,覃初柳就把元娘叫了起来,元娘看到坐在东屋炕沿儿上的傻蛋很是惊诧。
“你咋回来了?”傻蛋不理元娘,元娘又看向覃初柳,“这是怎么回事?”
覃初柳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元娘说了。就覃初柳的了解,她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听了她的一番话,指定又要大发善心,说不准又把傻蛋留下了。
不过,这次元娘的反应却很出乎覃初柳的预料。
“柳柳,把家里剩下的干粮给傻蛋装上,趁着天还没大亮,赶快把傻蛋送走。”指派完任务,元娘又对傻蛋道,“这次走之后就别再回来了,你就是睡在院门外,我也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谁都没想到,这一次元娘会这么决绝,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傻蛋真像元娘说的那样,睡在了院门外。
白日里见不到傻蛋的人影,大家都以为傻蛋这次是真的走了,谁成想晚上小河出去解手的时候忽听门外有动静,壮着胆子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傻蛋蜷缩成一团躺在院门外,睡得很不踏实,小河一过去他便睁开了眼睛。也不搭理小河,只转个身继续睡觉。
已经是深秋,下了霜,晚上睡在外面,就算不冻死也早晚冻病。
小河不敢隐瞒,赶紧进屋叫醒了元娘他们,元娘出来见傻蛋瑟缩地侧躺在地上,脸上马上现出了不忍的神情。
跟在她身后的小河心里很纳闷,刚刚他出来看的时候,傻蛋明明没发抖啊,现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ps:
额,不小心忘了这是第几更了,总之狐狸继续求首订,求粉红,求,么么~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