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裴宁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忙咳嗽了一声,道:“我看你也是累的够呛,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无妨,不过是走两步路,还累不到我。”元容笑道,“今次还要多谢你援手之恩。”说着便正经行了一礼,只裴宁却是侧了侧身没有全受,又连忙扶了扶元容。
“不过举手之劳,何须挂齿。若非是别有用心之徒,谁见了都得帮一把的,何况我们多年交情?”
元容不由抿唇一笑,有这援手之恩,可是能名正言顺同太子来往的好由头呢,至于旁的话,那都是细枝末节,元容觉得若他异日相逢落难的陌生人,还真未必会这么好心帮忙。
顺便送了裴宁一程后,元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窗外静悄悄的,只有昏黄的光随风摇曳。
“阿青?”元容不由叫了一声,然后掀被子起身,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才见着阿青从门外进来道:“九娘醒的很是时候,正好有刚出锅的栗子粉糕,还有红枣银耳羹,可要用一些儿?”
元容微觉腹中空虚,便嗯了一声,先净手然后准备开吃,又随口问道:“外头怎的这样静?”
阿青道:“九娘有所不知,外头来了好些军爷,凶神恶煞的,直接把咱们宅子给围起来了,婢子们哪里还敢说笑?不光咱们院子里,整个宅子里都可安静了。”一边说着一边给元容盛了一碗粥递过去。
粥熬的很有味道,元容一口气吃了,又拈了块糕,才道:“家中可是又有客人来?”
“是呢,听说是个游击将军呢。傍晚时分到的,被阿郎迎进书房说了会话,便去探二殿下,这会儿约莫是在用饭了罢?亏得咱们家富足,不然都供不起这些军爷们吃饭。便是如此,也把咱们预备着好几日的吃食给吃没了。”阿青撅了撅嘴道。
“作甚这般姿态?”元容失笑,瞥了阿青道:“你也知道咱们家富足,还怕被吃穷了不成?堂堂游击将军亲来,咱们家于情于理都要招待好,若是为了点东西得罪了人,可是不值当。”
如今大周立国不过二十多年,军方建制基本沿用前朝,又有许多地方尚未健全,在青州府这块地界上,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就是武将中的头一份儿,崔氏世家居住于此,便是不怕他,也没必要得罪人不是。
再者从村子到青州府,寻常都要走上半日的路,但如今这加上送信来人,一来一回也就用了半日,可见对方必是在接到信的第一时间就点了兵急急赶过来,也是有心了,此人这般乖觉,他们家又怎能不懂事。显然,这般元容都明白的道理,崔善净更不会不知,听阿青所说,卢氏安排的很是周到。
吃过饭,元容便又去了郑氏屋里,崔谦之正在跟郑氏说话,见元容来便拉着人到身边坐下,道:“阿容来看看。”说着就把个册子递到元容跟前。
顺便说,因为裴宁的缘故,线装书册比元容前世出现的更早,因为比书卷更易书写存放,便很快的推广开来,如今连家里记账的册子都是线装书了,崔谦之递给元容的便是账本子。
这几年随着元容长大,郑氏又将许多精力用在了龙凤胎身上,于是便慢慢放手让元容管家,又将一些产业交给了元容来练手,没想到元容做的比郑氏还要出色许多,郑氏见状便都丢给了元容,如今元容连自家家底有多少都一清二楚。
当然,这并非是元容天赋异禀,她前世帮长乐公主打理产业什么的,早就是做的顺手了的事情,如今重拾也并不难。而郑氏并不精于此道,相形之下,自然显得元容很是不凡。
话说当初元容才接手时,底下颇有几个仗着自己资格老不将元容放在眼里的,只是段数太低,元容又仗着身份,不过三两下就收拾了干净,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弄幺蛾子了。
所以元容低头一看那账本,就知道多了两间铺子和三十顷上等良田,不觉诧异道:“这是何时置办的产业?两间铺子都是在长安,位置也是不错的,而这南边儿的三十顷良田,又离着洛阳不太远,要置办下来恐怕要不少银子罢?”
崔谦之哈哈了一声,道:“这个,让你阿娘说罢,我才饱餐一顿,出去溜达一圈儿。”说着便抬脚出了门。
后头郑氏不由笑骂一声:“这个老东西,明明是他的意思,自己却一推二五六跑了!”骂完才将元容招到跟前儿,道:“阿娘跟你说啊,这两处产业都不算咱家的,是你爹的私房,这是给我们九娘攒嫁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