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元珩却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们还是静待罢。还有阿翁特地吩咐,这消息自家人知道就好了,却不要传出去。”
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莫非圣人是打算用这事来迷惑什么人?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冲着崔善净来的,那必然是有什么目的,不过如此大家也都能放心一二了。
李氏道:“既然如此,那家中还是要紧张一些,省的被人看出了端倪。”又看向在座的小辈道:“你们都要注意些。”
几人都点头,而后便散会,元容走在后头,却被崔元珩拉住,偷偷塞了封信过来,又道:“是裴九托我给你的。”
元容先是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而后却见崔元珩微微一笑,抬手抚摸了一下元容的头发道:“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儿对了他的心思,叫他这样照顾你。”
若是没有那一点点不能见人的理由,若是元容真是一个小女娃,许会因为这个很开心。因为裴宁真的是一个叫人见之心折的人物。但世事没有这么多如果。
我宁愿不对他的心思,元容心道,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她永远也不能说,只能憋在肚子里。这其中的憋屈谁又知道!
而崔元珩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拍了拍元容的肩膀,随后便离去了。那句话倒像是他随口说说的感叹而已。
姐妹两个回到院子草草吃了饭,便各回各屋。元熙心里烦躁,早早的便躺下休息了,而元容这才叫人点了灯,拿出崔元珩塞给她的信来。
裴宁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可见风骨,与他的长相相比,多了几分锋利,也许更像是他面具底下的真性情?
内容却叫元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关于此次刺杀事件的并不多,只寥寥几句,也不过是旧话重提让元容放心而已,然后就不着边际起来,东拉西扯的,末了还提到崔氏的老家清河,道是天蓝水清,问元容有没有去过?
元容前世道是曾经路过,却并没有好好看过那里的风光,而今世她生在长安,长在洛阳,想也知道,必然是没有去过的。
裴宁这是什么意思,没话找话么?元容不由得摇头,感觉裴宁应该没这么无聊,但百般思索却毫无头绪,不由得暗骂裴宁故作玄虚,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脑子不够用啊。
正想着,却听见有人敲响了观澜苑的大门,不一会儿,就见阿江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元容正诧异,却见那女子规规矩矩一礼,道:“是我们二殿下遣婢子来送东西的。”
二殿下?虽然大周朝的二殿下有不少,但能够跟自己扯上关系的怕就只有一个了,便道:“二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那女子抿唇,淡淡一笑,道:“二殿下说,崔家之事他会打听着,请小娘子放宽心。他本待前来探望,只天色已晚却不好登门,还望小娘子不要见怪。”
这话着实是客气了,元容有些不信是萧承训能说出来的话,只是也不会当着来人的面前说,当下只笑道:“多谢二殿下关心。”便叫阿江收了盒子,阿月送人出去。
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块上好的安神香,味道清淡,元容将香盒子放到一边,又拿起旁边的信。
信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展开一看,却叫元容先是笑了起来,信上的字写的略大,一个字便占了三格,只是当元容再看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内容倒没什么,不过是例行安慰之语,只是那几行字张牙舞爪不说,竟然还带了几分凶悍之气,元容看着信,有些不明所以,萧承训到底在生气什么?
元容再聪明,也不能凭空猜到什么,既然猜不到,便也就暂时放到了一边,只是当她沐浴完毕,躺到了被窝里,也还忍不住想了一回,自己最近肯定没有得罪萧承训罢?
第二日一大早,不用阿江来叫,元容就醒了,天边才刚刚泛出一点白,整个长安还十分安静。
元容再也睡不着,便叫了阿江进来给她梳洗,只是崔善净和卢氏都不在,她便是起得早,也没有人等着她去请安了。虽然平日对这雷打不动的早起请安略有不喜,可今日,却叫人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阿翁阿婆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元容不由得喃喃了一句。
虽然崔善为带来消息说他们无恙,裴宁也再三说过此次有惊无险,可元容还是不能放心,毕竟两人年纪也都不小了,万一……
阿江她们也是无言,安慰的话说多了也就无用了,只伺候着元容吃了饭。大约是心中有事的缘故,一顿饭吃的颇有些食不知味。而就在此时,却听见外头忽然响起吵嚷的声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