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匹夫,怎的把老夫绑来了!”
林忠被骂了却一点都不生气,看着老大夫呵呵一笑道:“老丈莫生气莫生气,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谁叫老丈你医术高明呢,等到了长安,我便立即着人送老丈回家,可好?”
一点都不好!老大夫一瞪眼,看着林忠便喷起唾沫星子:“老夫一把年纪了,你把老夫弄到长安作甚?且到了长安,居然都不让老夫歇歇,再立即上路,你是想要老夫的老命吗?”
林忠便道:“老丈且容我说完,那位小郎君的情况老丈也看到了,我要送他立即会长安,这不是怕路上出事么,老丈就原谅则个,若是老丈想在长安玩耍一番,也是可以的,走的时候我还送你一万钱!”
一贯是一千钱,一万就是十贯了,如今天下大定,距离战乱时物价已经降了许多,一万钱都能买好几头牛了,对寻常人家来说,辛苦一年都未必能攒够买一头牛的价钱。当然了,对富贵之家而言,一万钱并不算什么,不过毛毛雨而已。
但是一万钱已经让老大夫眼睛一亮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身份,可是看穿戴就知道定然非富即贵,老大夫寻思了一下,当即便道:“一万钱太少了,我要一百两银子!”
通常世道乱的时候,是钱贱银贵,一千钱只合六七分银子,甚至还要更低,如今世道越来越好了,一千钱便差不多能换一两银子了,也就是说,这位老大夫张嘴就将林忠给的翻了十倍。
一百两银子,要搁在村子里的庄户人家,都不知道要攒多少年还不一定攒的起,而对于城里的人家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林忠虽然是圣人心腹,可他出身贫寒,家资并不富裕,一百两对他来说拿出来也有点肉疼。
当即便脸色一沉道:“老丈,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啊,你说是不是。”尾音重重的压下去,听着便有一股子威胁的意味。
老大夫当即就缩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元容在后面听着阿月复述,当即就笑了起来,便道:“也就是老丈不知道救得人是谁,不然何惜一百两银子?我看一千两太子也舍得给。只是可惜这一回,怕是不能叫人知道的。”
阿许便插嘴道:“林将军也是,就心疼几个银子了,还威胁人家。”
“我看林将军的意思,怕是不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太子的,也就是说,这些银子可是他自己出。”元容便摇了摇头:“林家可不比我们,家中有人专门管着庶务,又有女眷们经营有方,对我们来说一百两银子不算什么,对林将军就未必,难道你们还觉得一百两银子太少?”
阿月和阿许都是一怔。她们是跟在元容身边见识的多了,各种首饰衣裳件件价值不菲,而元容手里也有近千的私房钱,但这些都是元容的,就她们本身来说,想要攒上一百两银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又哪来的立场笑话旁人?
“等到了长安,你们便替我送二百两银子过去。”元容道。
“九娘?这样不好罢?而且为何要给二百两?”阿月和阿许面面相觑,不明白元容为何如此,试想林忠一个大老爷们,会肯要一个小娘子的银子吗?难道他不会觉得是侮辱,万一翻脸怎么办?
元容则是呵呵一笑:“你们以为是送给谁?”接着便伸了个懒腰,拈了一块点心进嘴里嚼了,便听阿月道:“难道不是送给那位林将军,而是送给老大夫的?可是他要一百两我们却给二百两,这不是有银子没处花……再说他要我们就给吗?我看林将军说了那句话,他恐怕未必敢要了罢。”
“是送给老丈的,却不是直接给他。”元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由感叹一声,她平日还嫌弃阿江不够机灵,如今看来这两个还不如阿江呢,便道:“就说是给老丈的程仪,请林将军转送,记得多谢林将军一声儿,那三个婢子之事,也多亏了他给面子了。若是他不要,就直接给他扔下走人,可懂了?哦,还不能光送银子,这也太不讲究了,你们俩也得表示表示。”
林忠既然表示出了善意,他们当然要有回敬才是。这一来一往,不就是人情?虽然这样说有点功利,可是人情往来哪个是纯粹的投契的?那样清高的人有吗,有,但绝对不是元容。她上辈子给人做奴婢卑躬屈膝的,可是受够了,这辈子要活的自在些,哪里少得了人脉关系?
正说着,便听见远方有马蹄声传来,撩起帘子一瞧,却见地平线上一队骑兵狂奔而来,却叫元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