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是众人便拎了包袱散了。
元容和元熙携手回了观澜苑,便凑到一块儿去了,首饰匣子先放到一边儿,打开包袱先看衣裳。
最顶上是一件儿浅粉色的百蝶穿花的对襟襦裙,搭配着一件儿浅绿的纯色半臂,领口从后颈绣了一支海棠花儿,直延到襟口,中间是蓝色的两根系带儿,又有一条绿粉双色混搭的长腰带,腰带上还带着两个银铃铛。
“哦……”元容一见就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这么粉嫩的颜色,就适合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胖妹嘛。
便拿起来放到一边儿,继续看。接下来便是一套浅蓝色的齐腰对襟长裙,只在裙角绣上了几点波纹,袖口领口都是用同色线绣上了云纹,只拿起来一看,便知道这裙子乃是走的婉约温柔路线,配上元熙的长相,那真是相得益彰。
可惜……
元熙眼睛眨了眨,接着便略有嫌弃的道:“阿婆的眼光……真是挺好的哈。”听着就不怎么真心实意。
其实这裙子很好看,穿在元熙身上也好看,只是元熙从小生的这个模样,郑氏自然也是往这个风格打扮女儿,可谁能料到,看起来柔美温婉的大家闺秀女儿,生的性子却偏偏相反呢,别看元熙到了长安之后穿衣打扮上很老实,可元容这知道她的底细,这位阿姐不爱红装爱武装呐。
只是这么彪悍的阿姐,将来要怎么嫁出去,哦不对,阿姐不是有严三郎了嘛……元容腹诽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心道阿月打听了好几日也没打听出什么来,莫非元熙的把柄就是跟严三郎有关?这倒是怪不得崔元靖一副吃定她的样子了。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倒不怪崔元靖不说,元熙也瞒着她了,她毕竟还小嘛,这个确实不适合她掺和来的。
行吧,那既然如此,她还是装作不知道便罢了,好歹好好的过了阿翁的六十大寿。
想通了的元容便继续去翻剩下的衣裳,却没什么好看的了,不过两套儒衫,是给崔元靖和崔元昱的,于是元容的目光便转向了那首饰匣子。岂料方才拿起来,便听见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阿江闯了进来,还喘着粗气:“两位娘子,不好了,出事了!”
见阿江如此,元容便顾不得计较她一时失礼的事儿了,只忙叫阿江顺了气,道:“你慢些儿,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江这才长出一口气,急道:“方才有外出采买的下仆狂奔回来说,外头似乎在传,阿郎今日在朝中似是惹恼了圣人,被圣人训斥,一时不堪受辱,竟是愤而晕倒了!”
元熙和元容闻言都是大惊,元容却是一不小心便将手上的匣子给落到了地上,其中的头面首饰滚落一地,然而此时她却顾不得这些了,若是崔善净真的出了事,不,若是崔善净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不堪被圣人训斥才愤而晕倒,那崔家准备了许久的寿宴怕是就要成为长安城中的笑柄!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便立即提着裙子跑了出去,而此时,家中凡是听到此事的大小主子也都往春山堂跑。待姐妹俩到的时候,就看见卢氏面色有些灰败的跪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失去了往常的神彩,挺直的脊背也失去了平日的刚强。
“阿婆!你还好吗?”元容和元熙便奔过去一人一边扶住了卢氏。
而此时,大房的人也呼啦啦的进来了,李氏还喘着粗气,一脸惊骇的看着卢氏,颇有些失措,都:“阿家,这不是失魂落魄的时候,外面虽然传言如此,可事实还未可知,咱们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啊。”
卢氏闭了闭眼睛,长出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大郎呢。”说的是崔璋之。
崔善净是一家之主,卢氏虽然主持内宅,可是这样的事儿她却是有些慌神,而如今出事的是崔善净,她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儿子崔璋之。崔璋之是嫡长子,将来继承崔善净这一支的人。
而就在平康坊崔宅一片人心慌慌的时候,才得到消息的崔璋之便骑马往家里狂奔,却不意才拐过一条巷子,就被人拦在了马前,崔璋之心急之下忙勒马,却是引得健马人立而起,狂嘶了一声,四蹄疾踏,在这寂静的巷道中显得格外惊心。
“你是何——贵叔?”崔璋之正待呵斥眼前人冒失的行为,却不意竟发现是崔善净的长随,登时心里一咯噔,莫非这事儿还有旁的隐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