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不知为何,元容心里便忽的冒出一个念头来:也许这位伯祖父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古板严肃?
这才又回到了正轨,崔善净和卢氏分别坐下来,给众人分别介绍了。果然,坐在上首的便是崔善为和夫人韦氏,韦氏看着比卢氏还要年轻一点,略微富态的样子,却是叫人一见便生好感。
崔元靖四个便又站在一起磕了头,跟崔善为和韦氏见了礼,奉上了家信和礼单,便端端正正坐到了一旁,听着长辈们说话。
韦氏不愧是做了多年宗妇,又有着好名声的人物,说起话来便是滴水不漏,叫人如沐春风:“这四个都是好孩子,我一见就欢喜。今后就在长安住下了,得空便来玩儿。”顿了顿又道:“听说十一郎摔了腿,可有大碍?”
“劳伯祖父动问,阿爹并无大碍,大夫说将养几个月便可行走了。”崔元靖规规矩矩答道。
韦氏又问郑氏:“听说阿郑又怀了一胎,这可是喜事了,她人也还好?”接着又对卢氏道:“洛阳如今不比长安,他们那边没个长辈看着,总是叫人不能放心。”
接着又分别将崔元靖四个夸了一遍,简直快夸出花儿来了,元容四个都不是轻浮的,听见这一顿夸,便都有些面皮发红。
卢氏便笑道:“快住口罢,孩子们尚且年轻,怕是定力不够,听你这么一说,该飘飘然了!”说完又看了韦氏身后侍立的两个小娘子一眼,道:“还不快叫他们认认人。”
“哎哟,瞧我这记性,可是差点儿把我们的宝贝疙瘩给忘了。”韦氏笑着,见崔元靖四个都站了起身,便也不啰嗦,招手叫两人上前道:“这个是你大伯父家的六娘,这个四伯父家的七娘,”又指着四人挨个道:“这是你们十一叔家的三郎、七郎、四娘、九娘。”
崔善为与崔善净是兄弟,所以他们的儿子与崔谦之便是堂兄弟,自然是一起排行的,大家都是从小就被教导谱系,崔家乃是最先要学的,因此一说排行便都知道是谁了,且先头必有人提点过。
待几人一团和气的见了礼,却忽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道:“哎,两位阿婆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尚且在此呢,却不叫我认认新来的兄弟姐妹们?我可是盼望的脖子都长了。”声音带着笑,略有些熟悉。
元容不由得闻声望去,却是先头门口迎接众人的那青年。青年方才不知去了何处,如今竟好似突然冒出来一般,手上还托着个匣子。
韦氏不由笑骂道:“你又作怪,谁叫你站后头的?”等人上前,却指着青年对元容几人道:“这是四郎家的珩哥儿,你们喊他做七兄便是了。”竟是七娘的同母阿兄。
说起来,崔善为只有两个儿子,相比他的兄弟们是略少,但却都很争气,不说旁的,光是孙子就生了十来个,孙女倒是略少,只有七个,但最重要的是,全都是嫡出。这就很要紧了,要知道这年头,嫡出就是比庶出的贵重。大房是无从比较,但看卢氏对待几个孙女,差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