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
“定是关于萧二郎的。”元容忽然开口,“也许是因为那胆大包天的刺客的缘故?陈将军奉命保护萧二郎嘛,出了岔子他定是要发怒的。也就是萧二郎只受了惊吓,要是受了伤,怕他真能大开杀戒。”
虽然以昨夜的情形,陈太监手上估计也没少收割人命,但那是穷凶极恶的盗匪,死了就死了,可客栈里的人不同啊,擅杀良民是要获罪的!当然以陈太监的身份肯定不用去坐牢,但影响就会很不好。
“此事不要乱说。”崔元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随后便摸了摸元容的圆脸蛋,道:“这些我们管不了,还是置身事外罢。”
虽然如此说,但以崔元靖想来,陈太监纵然发怒,可理智尚在,要不也不会对着他们兄妹还能笑出来,那可不是怒极而笑,而是真真正正的笑,这一点崔元靖自信不会错。
既然陈太监还没发疯,那么他自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并不需要他们多嘴,眼下当务之急,只是平安到达长安而已。然而他还是想的简单了些。
若是没有发生刺客之事,陈太监绝对不会再节外生枝,可牵扯到萧承训的性命,又是不同了。这是蓄意谋杀皇孙,其中的牵扯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但陈太监身为太子心腹,却绝对不会等闲视之。
“二郎,陈太监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进京,这一次,动静怕是小不了,你心里要有准备。”
萧承训站在窗前,默默看着屋外的垂柳,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干涩:“你是说,阿爹会借此大做文章?”
近侍干笑一声,连忙道:“却不是大做文章。太子殿下是二郎的父亲,与天下人一样有慈父之心,二郎遇到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自要为您讨个公道。况且天家威严,不容小人侵犯。”
萧承训哼笑一声,忽而伸展开胳膊猛的一扬,侧身面无表情的盯了近侍半晌,才道:“你倒是会说话。”说着又摆摆手阻止了近侍开口,道:“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娃娃了,便是阿爹拿此事大做文章也没甚大不了,不闹的大一点,怎么讨要好处?”
正说着,便听见门外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却是陈太监。
陈太监进了屋子,用他那特有的语调细声细语的道:“二郎若是不着急回长安,我们便在此多待几日如何?”
萧承训不明所以,便干脆问道:“为何?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他要回长安找阿翁告状去!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总得找补点什么。
陈太监微微一笑:“奴婢已经让人给太子带信了,若无意外,长安那边或许不日便有人来接。二郎既是吃了亏,接下来可不能再低调行事了,不如摆明车马,大摇大摆的回长安罢!也好让某些有心人瞧瞧。”
“瞧什么?”萧承训随口便道,然而接着便似是反应过来似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撇头:“你想让本殿下去耍猴戏?这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