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红了眼睛,陈其斌更是猛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与秦汉对视着。
陈其斌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他如何能够忘记旅顺大屠杀、如何能够忘记九·一八。但他有什么办法?旅顺事件他还没有出生;九·一八的时,那位少帅相信蒋某人,一纸文书曰: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当万分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
痛,彻骨的痛,似内心中最柔软的位置钢针剌到,瞪着快要渗出血来的眼睛,陈其斌吼道:“这能特么怪老子么?是老子不想打么?可人死光了怎么办?让鬼子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无忌么?”
可无论陈其斌如何辩解都不能否认,他们的确是在退,一直不停的在退,最后撤退竟然成了一种习惯。
“死光就特么死光,看看我们周围是什么?全是特么鬼子,就算不死光鬼子还不是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仗打成这样,中国军人全都特么该死,全都应该去死!”
秦汉毫不示弱的与陈其斌对视着,一双泛着死气的眼睛闪着摄人的寒光,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
秦汉的话让陈其斌如泄了气的皮球,陷入良久的沉默,最终转身向大厅外面走去,在靠近大门口的时候停下身来轻声说道:“你是对的,作为一个军人我们的确应该去死,只是……,只是希望你让我们死的有价值一些。”
注视着陈其斌有些落寞的背影,秦汉沉声说道:“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尊重生命,没人会死的毫无价值,我只是想找回我们的灵魂,军人的灵魂——军魂!”
“军魂?”似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陈其斌转回身皱眉看着秦汉,在口中轻声重复了一遍。
“你还有魂么?从失去东北的那一刻起,从离开大兴安岭进入绥远那一刻起,你,还有魂么?”
陈其斌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自眼角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想想九·一八之后沦陷的东三省,想想那些挣扎在日寇铁蹄下的百姓,想想那生他、养他的巍巍大兴安……。
是的,他们没有魂,他们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从离开东三省的那一刻起,他们的魂就留在了那里。虽然身体还活着,还能笑、能哭、能与人交流,但他们的确是丢了魂的人,只知道浑浑噩噩的活着,却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能找回来么?”良久之后,陈其斌似乎想通了什么,睁开的双眼燃起希望之火,盯着秦汉问道。
“能,只要我们想,就一定能找回来。这次的伪军就是我们最好的练兵对像,我们要彻底殊灭这股伪军,打出自己的气势,向所有的敌人宣示我们的存在!”
秦汉语气坚定的对陈其斌说着,但又像是对丁大山等人说着,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此时的秦汉浑身上下战意勃发,如同一尊远古巨人在等待出征的号角,无论前面有怎样的敌人,都不会迟滞他前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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