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漠厉大哥啊,你刚还说我是你的女人呢,你的女人脸上多一条疤,那多难看啊。”
“没关系,我不是说了么,吹了灯都一样,或者你可以戴面纱,我会尽量只划一边,不会划花你整张脸的。”用刀尖挑起春心的下巴,漠厉微微笑,“怎么样,去想药方?”
“……我尽量。”
看春心认命的走进营帐内,漠厉满意的笑了,回头对跟在左手边的亲卫说道:“你留下看她。”
亲卫低头领命,快步跟进了营帐。
主人从来不曾对女人有这般好的耐性呢,那个小丫头竟然能跟主人讨价还价那么多次还毫发无损,看来他还真得好好地看着她。
漠厉一走,春心立刻敏感的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了,左右的伤兵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简直比刀子还锋利,而他们肆无忌惮的议论更是让她无语。
妹的,你们以为讲几个荤段子就能看我羞红脸么,不好意思,你们那荤段子都太含蓄了,要是无聊的话,我给你们讲几个?
不过,摄于漠厉之前的占有声明,倒是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
在原有大夫鄙视的目光中,春心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手去说道:“笔墨纸砚。”
那大夫直接哼了一声:“只有你们南人才用软趴趴的毛笔,一戳就烂的白纸。”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给我笔墨纸砚。”春心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们都不会写字么?”
大夫气得重重的哼了一声,丢给春心一支笔一叠纸说道:“我们只用这个!”
春心拿起来一看,不禁乐了,这不是羊皮纸和炭笔么,都多少年没见过了。怀念啊。
等等,羊皮纸不都是配鹅毛笔的么,怎么这个世界是配炭笔,你们这么混搭真的好吗?
不过,不管混搭不混搭,但好歹能用。春心耸耸肩,抓起那支炭笔打量了下,不错,还给包上了一层布条,不至于弄脏手。而且不知道是用什么烧的。芯很硬。怎么也比普通木炭好用才对。
“不会用?你们南蛮子也就只配用那种毛笔了,你们南蛮子的男人也跟那毛笔一样软对不对?”见春心拿着炭笔不动,大夫嘲讽的笑起来,顺便扯了句荤话。顿时引得在场的伤兵们大笑起来。
“得了吧忽尔则,那小丫头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么?”
“可不是,三王子可没空教她那些。”
春心撇了撇嘴,抬头看了眼在站在旁边没打算开口的漠厉的亲卫,喂,死鲁铎,你丫不是来保护我的么,你跟着他们笑个什么劲儿!
面对春心的白眼,鲁铎只是移开了视线。他只要负责这小丫头不被人占便宜就行了,嘴上笑话几句管他什么事。
好吧,看来一切都要亲力亲为啊。春心叹了口气,她那温柔贤惠的好名声恐怕要在这军营里消磨光了。等所有人笑够了,她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有那么好笑么?你们不知道毛笔的笔杆是硬的吗?笔尖软是肯定的,谁家连毛都是硬的?哪像你们这炭笔,不拿东西包上一层都不能用,一用力就得断,啧啧,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众伤兵静了下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都涨红了脸。
一群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鄙视了某方面的某器官,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场就有人要亲自拿出事实来让春心确认。
眼看事态扩大起来,鲁铎也不能站在一边看白戏了,大声呵斥道:“够了!一群男人连个女人都说不过,闹到要动手的份上,丢不丢脸!受了伤老老实实养伤,少惹事儿!”
一连呵斥了几遍,众伤兵才勉强安静了下来,只是个个都拉长了脸。
“这就对了嘛,受了伤就老老实实的养伤,干嘛闹哄哄的?”春心在后边不咸不淡的补充道,“看看你们身上的伤口,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兄弟,你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看到你们跑来打仗搞得一身伤回去,会不会心疼?你们还好,至少保了条命下来,那些没了命的战士恐怕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吧?何苦呢?安安稳稳的坐下吧,该吃药的吃药,该包扎的包扎,活着比什么都好。”
是啊,活着比什么都好,尤其是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之后。一时间,伤兵们都慢慢静了下来,轻抚着自己的伤口或者家人给做的护身符香囊等东西不说话了。
春心低头微笑,在远北大营,她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对打过仗的战士说这种话,那对于士气可是有害无利的,听起来挺贴心的不假,可这种话最容易勾起人的思乡情绪,动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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