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个天大的变数,她又岂会被迫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病秧子!就因为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嫡子,她的父王卢安淼为了拉拢对方,便不惜将她这唯一的女儿下嫁过去!
之前许多解释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都豁然开朗了。
原来她自认为遭遇的一切不幸,竟然都是她最敬重的父王卢安淼、她的亲生父亲一手造成的!
“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卢安淼声音渐冷。
卢清芙的身形却陡然颓了下去。
他没有否认,既是没有否认,便是真的了。
“所以……我的一切,嫁给谁……都是您一早安排好的?”
“当初本王让你同荣寅定亲,不过就是看重他荣家的兵权罢了,谁知姓荣的老东西不识好歹,暗下同我作对!”卢安淼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你要怪就怪荣家去吧!”
卢清芙沉寂了好大一会儿,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而后忽然朝着卢安淼咆哮了起来——“可我喜欢的人是荣寅!您明知道女儿的心思……竟还瞒着我对荣家下此狠手!甚至想要取他的性命!”
这么久来,她竟一无所知!
“什么情情爱爱!”卢安淼气的脸色青白交加,叱责道:“你既是我卢安淼的女儿,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带给你的荣光,那么你就理应要为这个家付出!你成天除了想着荣寅,还知道什么!你可别忘了如此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
“他荣寅若心中真有你一分一毫,又怎会站在卢治那边!”
“不……”卢清芙不住的摇着头,双颊已经划满了晶莹的泪珠。
出人意料的真相冲击,已经让卢清芙无力去思考,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如果荣寅知道了当年害死他父母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父亲,他会怎么对自己……会越发的疏离,甚至是仇恨吗?
卢清芙甚至都不敢再想下去。
“既然他现在已经做出了如此不识好歹的选择,那他日后便是我安亲王府的敌人了,你日后万万不许再去找他!”卢安淼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女儿的想法,一味地命令道。
卢清芙这些日子来对荣寅余情未了的表现,他实则都清楚的很,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抱着将荣寅拉拢过来的希望。
纵然是靠着女儿的清誉来换,他也毫不在乎,所以他任由卢清芙怎么做都没有出声制止。
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卢清芙满心的委屈和惶恐,她想质问,甚至想怒骂。
可一对上卢安淼那双威严的眼睛,她就发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卢清芙颤抖地站着原地半晌,最终还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背影仓惶的,就如同是一只受了莫大惊吓的彩蝶。
※ ※ ※ ※ ※ ※
昏时,秋霜院。
白景亭带着况氏和白瑾瑜看望完了白世锦,确定他无事之后,便从白世锦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并叮嘱老爷子好生歇着,切莫动气。
“都走了?”内间里,白世锦挑开了眼皮子,问向守在一侧的白福。
白福与其说是白世锦的个人车夫,倒不如说是贴身奴仆,白世锦大大小小的事儿,一般都是由他来经手。
“回老爷,大爷带着孙小姐估计这会子已经出了秋霜院了。”
“唔……”白世锦松了一口气,遂对白福说道:“那就将药倒了去吧。”
方才白景亭临走前,口口声声地交待要白世锦睡前喝下的药,白世锦藉口说太烫稍后再喝,然后白景亭前脚刚离开,一转眼白世锦却让白福去将药给倒了。
奇怪的是,白福听完也没有丝毫犹豫,避着守在外间的丫鬟,偷偷将药汁给倒入了一旁的花盆里。
“这一天,可是把我给躺坏了……”白世锦坐起了身来,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老爷,下回您可莫要如此了……您是没瞧见,大爷和孙小姐还有表小姐吓成什么样儿了。”白福忍不住咕哝了一句,表情颇有些汗颜。
“你以为我想这样?”白世锦哼哼了两声,继而说道:“若不是这丫头不肯松口儿,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犯得着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吗!”
“……”白福想笑不敢笑,心道原来您也知道这装病的法子格外的不入流啊。
“不过透过这场病啊,倒让我瞧清了不少事情。”白世锦靠在背后的软枕上,徐徐地说道,“谁是真的怕我死,谁是真的盼着套出我的话再让我死……”
白世锦若有所指地说着。
约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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