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藏来的。疏桐被他这般无礼的打量看得有些着恼,便讽刺道:“萧公子到龟兹是参加三年一度的‘曲韵会’,到雀离大寺是拜见叔叔,此刻追到这昆仑脚下,不知又是所为何来?”
“都走到这里了,瞎子也能看出我是寻宝来了,你又何须多此一问?”
他这般说话的语调令疏桐十分不悦,她皱眉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女人?”
“猜的。”
疏桐怒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是寡妇?”
“随口胡说而已,难道我说准了?”萧白笑道。
“你……”面对这般无赖之人,疏桐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了。
旁边的拉罗托听不懂中原话,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在祭坛上聊天,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走过来问疏桐道:“你真的是……寡妇?”
被“寡妇”这个突如其来的崭新称谓戳中了心伤,疏桐眼眶一酸,险些就要流泪了。
疏桐的表情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拉罗托有些生气道:“你应该早告诉我。也幸好有人及时出面阻拦了,否则你的血玷污了血祭,冒犯了神灵,大家都会被拖累的……”
听拉罗托说得这般郑重,疏桐只能一脸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血祭有这样的规定……”
萧白抱臂在一旁哂道:“你学于阗文时,就没认真了解过这一带的风俗么?”
疏桐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下了祭坛。萧白将献祭的匕首双手递还给拉罗托后,转身亦下了祭坛。
立在祭坛下的石拓先前只看见一道黑影冲上祭坛,一把抓住疏桐的手阻止了献祭,心里正觉得奇怪不已,这阵看清下来的人是萧白,震惊之余便欲上前去打招呼,拉罗托却指着他道:“该你了。”
“公子,该你了。”石守则提醒石拓,石拓只得接过匕首走上祭坛。
疏桐从献祭队伍中走出来,泪眼朦胧的往客栈里走去。进屋檐时,视线无意扫过梁柱下坐在一辆木轮椅上的男子,脚步不由得一滞。
那双眼睛,好熟悉!
疏桐当即转回身,朝那男子皱眉问道:“你是……”
“他是我的向导韩青。舒姑娘莫非在哪儿见过?”萧白几步跟进了屋檐。
“韩青见过舒姑娘。”轮椅上的男子微微颔首,主动向疏桐问好。
男子的嗓音沙哑而低沉,疏桐凝眸再细看时,在那张平淡无奇的五官上,又找不出一点熟悉感了。
“你腿脚不便,如何为人作向导?”疏桐瞥一眼他搁在轮椅踏板上的双腿,出声问道。
萧白上前一步笑道:“舒姑娘,中原乃是礼仪之邦,揭人短处可是失礼之举。”
疏桐抬头看着萧白,恍然大悟道:“原来,萧公子是昆夷人啊。”
萧白一怔:“我长得像这些昆夷人?”
“萧公子开口就戳人痛处,总不会也是来自礼仪之邦的中原人吧?”
萧白被抢白得一愣。
两人的唇枪舌战,令轮椅上的男子哑然失笑。
目送疏桐的背影走进客栈,萧白恼道:“早知这女人这般伶牙俐齿,我就不去拦她献祭了,反正晕血也死不了人。”
“多谢萧兄仗义相助。”轮椅上的男子拱手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