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付不过来。相信我,桐儿。”
——“在我面前,何必要装得这么辛苦?”
——“难道在桐儿眼里,我就只是王恺的儿子吗?”
——“桐儿,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解药。”
——“飘蓬逐风,却终要落地生根。桐儿将根底扎在为夫身上,才是最简单最可靠的。”
——“你何时能对为夫也这般‘不忍心’,我便知足了。”
——“真相就是如此残酷。有些事情,不知不晓,心里会好过一些。”
——“捂热一片土地,只需半日曝晒。要捂热一个人,得需要多久时间?”
——“此事,我早就不介意了。桐儿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比起家宅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男人之间的事情太过肮脏龌蹉,我不该将你卷进来。”
……
“白姑娘?白姑娘!”
石拓在疏桐面前连唤几声,疏桐才抬起头来,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似根本不认得他一般。
“白姑娘,你好些了吗?”石拓在她身前蹲下来,一脸焦急道。
又过了好一阵,疏桐环顾四周,仿佛才从梦中醒般茫然道:“你们赌完了?”
“嗯。”石拓点头后又道,“你脸色这么差,我去找个大夫来替你看看。”
这巴掌大的村落里,就算有大夫,又怎能医得好自己的病?试问天下又有哪位大夫能补得好这被往事掏空的心?
疏桐心下苦笑一声,扶着梁柱站起身来:“我没事了,先回客栈去跟拉罗托谈向导的事情吧。”
“真的没事么?”
石拓刚要伸出手去搀扶她,疏桐却抬步避开道:“刚才休息了一阵,已经好多了,我们走吧。”
看着疏桐越发纤瘦的背影,石拓顿了一下,抬步追了上去。
石拓觉得庆幸的是,比起王墨,他还有足足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她相处。原本,除了敦煌城外沙山上的那只响尾蛇,他还准备了其他的苦肉计,却没料到老天会出手帮忙,让王墨就这么消失了,替他省了许多事。
赌石石拓输了,拉罗托带回来的是一块纯净无瑕的极品羊脂玉,老艾力拿玉刀在石头两面开窗后用灯烛投照,里面如同一汪水泊子,明净通透得没有一丝的石花儿。回客栈的一路上,赢了赌注的男人都纷纷向一个身着褐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竖大拇指,称赞他寻玉的本事值得人信赖。
猜出他就是老阿米的儿子拉罗托,疏桐主动上前与他问好,还没走回客栈她便将驼队打算聘请他做采玉向导的话提了出来。
这不是她寻宝心切,而是这一刻,她如果不干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她会被那些在脑海里翻腾不休的往事给活活淹死。
想必拉罗托早晨回来已经听老阿米说起过这事,疏桐一提出来,他便问:“你们准备支付多少酬金?”
“您往日收取酬金是什么标准?”
拉罗托摇头道:“这次不能按照往日的标准收。要找丈高的羊脂玉,须得往深谷里去,走这一趟来回少说也是一个来月。今年气候和往年不同,秋天来早了,按这情形推算,说不定一入山就会遇到大雪天。除非报酬优厚,否则傻子才会这个节气进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