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傅青瑶打开了房间。
果然不是她家,房间没有周宅的绚烂,却又种低调的奢华。
走廊上随便挂着的一幅毛笔字画,居然都是颜真卿的真迹。
这样大的手笔装修一个住不了几次的屋子,除了一个人,傅青瑶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了。
自上次他半夜入室之后,现在又来了半路截人这么一出。
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不畏惧法律,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干扰到他想法的男人,傅青瑶第一次感到了烦闷和无措。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文化,还是这么一个有权优势的流氓。
傅青瑶觉得自己的头一阵一阵的痛,不由揉了揉,顺着旋转梯下了楼。
然后,他看到了正坐在沙发里看文件的宋砚。
那样闲适的感觉,仿佛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正经的文件,而是娱乐报纸一样。
明明没有任何的声音,但宋砚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收起手里的东西,十分自然开口道:“起来了?正好饭菜也熟了,用饭吧。”
仿佛他是等待妻子醒来的丈夫,而不是一个绑匪。
没有多余的话,傅青瑶直接走到他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砚没有回答,走到餐桌边,将长桌一头的椅子拉开,动作绅士而潇洒,静静的看着她:“先吃饭。”
两人对视了三分钟,还是傅青瑶觉得这样傻傻的站着太蠢了,率先收回视线,走过去坐下。
宋砚在她对面坐定,打了个响指,厨房里的人将已经准备好的饭菜上了上来。
地道的鹅肝,极品小块牛排,二十年以上的红酒香醇的味道,朦胧的烛光,耳畔若隐若现的海浪声,让这一切美丽的像个公主梦。
可惜吃饭的两人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傅青瑶姿态优雅的却不失豪迈的吃着自己的那份食物,喝着红酒,没想过和他碰杯或者说话。
宋砚也不恼,因为只要她在身边,只要能看着她,不需要她做任何回应,他心中的不安烦躁汇聚成的狂躁全部都消失,整个人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宋少。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花。
虽然气氛不对,和自己吃完饭的人也不对,但傅青瑶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一顿饭吃的极好,这样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待人收拾了碗筷,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傅青瑶才再次开口,“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弄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还望宋少能告知一二。”
宋砚凉凉的抬起了眼皮子,并没有答话,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真是让人憋气。
如果这个宋砚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凭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早就被周家人关在局子里给弄残了。
先是夜闯民宅,然后又是绑架挟持的,估计接下来就要非法拘禁了。
想到拘禁,傅青瑶眉心一跳,双手撑起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周师傅怎么样了?”
“他~”宋砚终于开口了,只是那拉的无限长的音调,让傅青瑶心里感觉不好了起来,“自然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如果宋砚真的打算关着自己,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会留下活口作为把柄,也就是说,周师傅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傅青瑶心里一阵发冷,整个脊背都是凉的。
就算前世娱乐圈再怎么黑暗,都只是玩弄女人,或者在背后整人,从来不会这样罔顾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有一天,他玩腻了,如果有一天他甚至觉得她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会不会一记安乐死让她毫无痛苦的死去呢。
她可不是顾梓曦,有个强大的娘家。
而且顾家和宋家的纠葛,已经数百年了。
借傅青瑶一千个胆子,她都不敢真和这宋家牵扯上了,宋家人太狠毒了,顾家估计也半斤八两。顾梓曦瞧着端庄大方的,若害人性命起来,相比也和宋砚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然是标准的政.客。
没有这样狠的心肠,怎么能坐稳那个位置。
“你怎么了?”傅青瑶兀自想着,却没想到宋砚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抬头看了他一眼,傅青瑶一贯淡然的表情破裂,露出一抹苦笑:“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碍事了,是不是也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将我抹杀。”
“我们根本就不知一个世界的人,你学的所有东西,谋杀,权术,心狠都是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我觉得你很可怕,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可悲在当初被男色迷了眼,居然与虎谋皮,现在骑虎难下,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应得的。
只是……
想到苏洛然,眼里的苦涩味道更浓。
以宋砚的手段,只怕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