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潘夫人难以接受。
“大哥,如月她可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月当初在杭州时可是再规矩不过的了,哪里想到到京城才多久,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潘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闷声不吭的季夫人。
季大人没看到潘夫人的小动作,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正因为她是我的外甥女,我才直接点明。你作为她的母亲,该做的不是助纣为虐,而是好好约束、劝导她回归正途!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暗地里针对勇武侯夫人,险些酿成大祸!”
潘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季夫人眉头都要打结了,她从季大人的话里听出不对劲来,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季夫人目光直直刺向脸色煞白的潘夫人,不用问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季大人不会说出这么毫不留情的话来。
潘夫人还不打自招了,痛哭流涕的说:“大哥,我是鬼迷了心窍,只想着为如月着想,被那人给挑唆了啊!”
季大人听着潘夫人越说越不靠谱,“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看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你愿意去放任自流,愿意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我不管,只别再带累了季家。否则,就是对着咱们过世的父母,我也不会再心软。”
季大人不容分辨的说:“你不必再存别的心思了,收拾行李随璋儿回家,往后好好教导如月,别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丑事了。”
季大人在潘夫人这个妹妹跟前难得一见的硬气起来,就把潘夫人给震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季大人发完火之后绝尘而去,潘夫人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潘夫人敢在季夫人和季府里胡搅蛮缠,依仗的不过是季大人的纵容,可现在她最大的靠山都倒戈了,潘夫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知道怕了。
季夫人慢条斯理的捻起一块儿先前玛瑙端上来的糕点吃了,虽然过了这么一会儿,热气散了不少,但季夫人吃的津津有味,看潘夫人吃瘪真是叫她觉得心情舒爽。
潘夫人擦着眼泪,阴恻恻的盯着季夫人。
季夫人冷笑道:“如月这么好的姑娘还是别来祸害我们季家的儿郎了,配不上。”
潘夫人恼怒道:“你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看上季家了?”
季夫人不解。
潘夫人“嗤”了一声:“大嫂实在是自作多情了!我说的那知根知底、亲上加亲的人家可不是季家。你和我这么不对付,我哪里舍得把如月嫁过来。那不是过来受罪吗?我说的可是勇武侯府!”
“哈哈!”季夫人反应过来之后,嘲笑出声,“你和如月一样都魔怔了不成?事到如今,还肖想嫁到勇武侯府?就是白日做梦也不可能。”
季夫人这么一想,就想明白了潘夫人的目的,她是想找季大人从中说合!
当即朝潘夫人啐道:“叫老爷从中说合这种荒唐事儿,你还真能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等潘夫人跳脚,季夫人就冷笑道:“天色已晚,姑奶奶还是早些回去收拾行李吧!”
潘夫人接连受挫,臊眉耷眼地离开了。
等她一走,季夫人却是眉开眼笑,同玛瑙说:“总算是要把这搅家精给送走了!勇武侯府,她还真敢肖想,就是老爷心软应了她去说合又如何,勇武侯会答应才有鬼呢!”
玛瑙听得半知不解的,奇道:“太太是说姑奶奶想把表姑娘嫁到勇武侯府去?这……难不成是要送去做妾?”毕竟勇武侯府有当家夫人啊。
季夫人当下也愣住了,一时怏怏然。
被惦记上的勇武侯正打算要和勇武侯夫人开诚公布的谈一谈。
“出来散散步。”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冲苏颖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颖暗自撇撇嘴,还是站起来跟着傅奕阳往外走,夫妻俩没到外面园子里去,只在院子里溜达着。
跟着的丫环很有眼色的放慢了脚步,渐渐同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
苏颖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怎么个和‘不知所谓’的傅侯爷开诚公布法,想不到傅奕阳先开口了:“你是怎么想的?”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她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关于什么啊,最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多着呢。
苏颖一面腹诽着一面拿眼睛斜睨他:“她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肖想着攀高枝罢了。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
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傅奕阳的脸,见他皱起眉头,慢吞吞的说:“用得上这种法子,可见是知道我是多么的嫉妒不容人了。不过,更显得我管着后宅不够格,竟是又冒出那助、性、药来,还叫你被个丫头给算计了,实在是我的不该了。”
说起来傅家的内宅正经挺热闹的,各种阴损药物层出不穷,起到带头作用的就是傅母了。
想来从傅母库房里查出来的有害物件,并不是只给苏颖准备的。
还有那‘催、情、香’,傅母作为侯府的老封君,手里边竟然有这样下三滥的东西,不可谓不能耐。
相对的,正院这边儿还算干净。魏姨娘会掏弄来助、性、药,还不是想勾着当时一心扑在正房上头的傅奕阳。
哪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红玉手上,可见里面有许多猫腻。红玉吞金死了,死无对证,但要整治下人,哪里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苏颖眯了眯眼睛,这般想着,没注意到傅奕阳原本因苏颖话不对题沉下来的脸色缓和过来。
正妻的规范里就有一条要贤惠大方,不能嫉妒不容人,原先魏姨娘当道的时候,傅侯爷在她诉苦诉委屈的时候,还曾经暗自埋怨过妻子不够宽厚大度呢。
可那时候夫妻间感情不深,傅奕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等如今夫妻感情甚笃,尝到过嫉妒的滋味,傅奕阳反而会觉得妻子若是不吃醋、不嫉妒,那就真的不对了。
如今,苏颖这样子在傅奕阳看来就是闹小别扭,就是吃醋了。
苏颖一直注意着傅奕阳的脸色,见他脸色平缓了,抬抬眉毛,怎么着?说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话题,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是心情愉悦了?
没问题吧?
“你觉得我做错了?”
傅奕阳咳嗽一声,斥道:“像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规矩的东西就该严惩!”
原本若是红玉没吞金自尽,傅奕阳也是不容得她再活着的。
红玉的做法实在是戳到了傅奕阳的逆鳞,一来红玉是大姑娘的贴身丫鬟,二来竟敢用那样龌蹉的手段爬床。
这都是傅奕阳不能容忍的,会轻拿轻放的才有问题。
傅奕阳想着那助、性、药的来源就冷笑一声说道:“早处置了这样的毒瘤也好,省的日后带坏了雯玉。”
苏颖叹口气道:“早知如此,当初在雯玉挪到正房的时候,她身边就不该留原本在南院时就伺候她的老人。”
这有些在影射南院的不规矩了,可南院的不规矩是怎么来的?归根到底,还不是傅奕阳给纵出来的,当然也和魏姨娘小人得志就猖狂的性格有关。
照这么说下去,又成了翻旧账了。
苏颖不想在过去那些糟心事上和傅奕阳再起争端,人死都死了,再去较劲那就是自寻烦恼。
于是,苏颖清了清嗓子道:“不过如今也好,没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要是红玉成功了,苏颖都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来,就算傅奕阳是被硬上的。
苏颖一想到这点,心里觉得就该庆幸傅奕阳自制力好,成功保住了自己的贞、操。
换个角度来想,心里果然好受多了,苏颖胸口那股闷气总算是吐出一些来,看傅奕阳的时候眼里还带了笑意,语气轻快了一些,“你要和我开诚公布的谈什么?”
好吧,苏颖承认她这是在装傻充愣,除了这霸王硬上弓事件,他们纠结的不就是有关于傅母的问题。
可苏颖拿不准傅奕阳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还是把主动权先教到傅奕阳手上,听听他会说什么。
傅奕阳瞧了苏颖一眼,伸手牵了她的手,不容拒绝的把她的手拢到手掌中。
苏颖一愣,没有挣扎,就由着他牵着,心里有了谱。不由得想,先前真是她想太多了?可傅奕阳的态度,才会叫人觉得纠结的吧?
傅奕阳神色松散了下来,沉声说了好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原本傅煦阳进顺天府当天就可放出来的。”
苏颖没觉得多惊讶,都知道是傅侯爷‘大公无私’么,啧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