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苾芃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改了名字了?应该是叫豫园的啊!”
君骞神情一凛,不禁诧异了起来,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以前叫豫园的?按说这豫园改名字的时候,她还远在临安的啊!也奇了怪了,这丫头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知晓过去未来的法术?他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莫非那不是一个梦境,这丫头冥冥之中与自己真的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和瓜葛吗?
想到这些君骞一阵气闷,若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神道其乎的梦境,说不定她一开始不会那么恨自己,如果那样的话,俘获她的芳心应该更容易几分。
沈苾芃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惊觉自己刚才说露了嘴正了正神色,缓缓道:“二爷既然要带着我参观靖安侯府的外院,那请前面带路吧!”
这女人还真执着!君骞不禁苦笑,看来今天不给她看看那些陈年旧账倒是不行了的。怪只怪父亲突然之间宣布让她当这个家,加上这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动作如此之快。原本以为她最多过几天会查账,没想到第二天便要来个突然袭击。而且还是查旧账!旧账那么多!一时半活儿倒是不好造假,她想看便给她看了。该藏着掖着的自己也早已经谋定,还怕她查吗?
想到此处,君骞幽幽看向了沈苾芃的俏脸暗道:“丫头,先由着你折腾几日,这样也好,你先历练历练,等着有朝一日大事既成,便将你禁在身边。呵!丫头这么喜欢管账算银子,到时候爷的银子都给你,怕只怕你算不过来呢。”
沈苾芃看到他的脸色转了几许,投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儿邪魅,不知道他心中又想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罢了!不管了!先随他看看去再说!
“二爷请带路!”
君骞点了点头,随即上了山,紧走了几步却发现沈苾芃提着纱裙慢了几步。看着她的脚程有些吃力,君骞放缓了步子徐徐走到了她的身边。
“上这条便道就是,早知你如此执着与那些陈年旧账,我应该派几个婆子抬了步撵送你上去”君骞在玉华山顶西山别院住着的时候,一个人倒也习惯了些,即便安惠夫人偶尔上来住住也不会住很长时间,故而真还没有专门供女眷用的步撵。
沈苾芃咬了唇,却当是君骞故意整她看她出丑,心头多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你们阖府上下等着看我的笑话,偏不让你们小瞧了去。
她抿着唇,缓了一口气笑道:“在临安的时候便也爬过山,何惧这条小道?”
君骞一愣,看着临近正午的阳光照在了她清俏的脸上,荡出了几分明媚,心头一跳唇角微翘:“呵呵……既如此那便是最好了,只是这世上虽然人人感佩那些骨子里清绝的坚毅之人,却不想自己吃的苦几人能懂?若是我还是得过且过,享乐为上……”
沈苾芃一愣,君骞的话还没有琢磨出一个道道来,只觉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君骞横抱着,几步飞跃上了这条难走的山道。
这一突变令后面跟着的陈宏等人大惊失色,走也不是,上也不是,顿时呆成了一团。
“郁夏,你看看他……”润春急的快要哭了出来,这二爷行事也过分了些吧?
陈宏面皮一红,这是怎么说的,之前自己还推测二爷对少夫人有情,这下子倒好坐实了。再怎么说,一个小叔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将嫂子抱上了石阶成何体统啊?
郁夏安静的眸子扫了一眼几步跃上了台阶消失在竹影中君骞,凝眉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要多说,快跟着些,莫要再出了什么其他的纰漏。”
陈宏点了点头忙道:“我脚程快先上去瞧瞧,你们后面跟上来!”
“快去啊!”润春急道。
君骞将沈苾芃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豫园的正门,守门的小厮垂着头也不敢看这不该看的一幕。沈苾芃头晕目眩,心头狂跳,刚一落稳脚跟,抬手便要扇过去,手腕却被君骞死死扣住,一阵生疼。
他勾唇一笑:“我说少夫人,你这恼羞成怒的一巴掌似乎少了几分新意。再者说来,你明知道我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你要扇我巴掌最起码还得先从内功练起然后熟悉十八般武艺等过个二十年的时候再来扇我也不迟。只是那个时候,人已暮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机缘和力气来扇我。”
“你……”沈苾芃气急竟然说不出话来。
君骞心头一阵快意,俯下身来看着她气白了的脸低语道:“想打我?倒还有一个法子……你要不随我私奔了去,我这一辈子拴在你身上,你怎么打都行,让你打个够如何?”